这个空色长袍的男人就是四王爷范轻舟，同时也是冒岭阁的老大，一个游手好闲的看戏王爷。
“我想要的？很简单啊。”范轻舟也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们二人心知肚明棠海阁和冒岭阁都是哪一方的势力。冒岭阁自然不希望任何人侵犯东朝，尤其是汝珏人。”
男子的神色倏然变得严肃，倒是和谢双溪变得有些相似。
“四王爷，我们这里每一个人，可都是汉人。”季怀夏看了一圈梁门他们，笑得并不友善，朝前走了两步，范轻舟身边的手下立刻挡在他面前，满面警惕。
“是啊，这样，反而才更为不堪。”范轻舟拨开碍事的手下，直视着季怀夏的眼睛：“汉人为了汝珏人赴汤蹈火，我和季公子到底哪个忘了本，一目了然。”
季怀夏依旧笑着，看起来像是并不把范轻舟说的放在心上。
“四王爷，既然棠海阁与冒岭阁谁也不能彻底扳倒谁，您为何还要费心呢？难道，真的是为了除掉我？还是说，四王爷想彻底除掉，太子嫡系的势力呢？”
少年一字一顿，范轻舟的神色更肃冷了些。
棠海阁与嫡系的联系密不可分，从徽宗到钦宗，他们与每一代嫡出皇上都有来往，这一次，毫无疑问还是嫡出太子的势力。
“若是四王爷想这么做，那不妨，暂且把除掉棠海阁的心思放下，”季怀夏笑着说道，一步步走进了范轻舟，在他耳边耳语了什么，那抹笑容始终未曾放下。
“那我从何确定你无二心？”范轻舟横眸问道。
季怀夏也没有再笑，反而认真的看着范轻舟：“四王爷，应该知道我此生最看重的东西，若是我违反条约，那么，你大可把它烧了、埋了、砍了，我毫无怨言。”
他们现在在一个平等的辈份说话，范轻舟却总觉得被压制了一头，就算拿出多年在朝堂练就的老辣，也依旧不及季怀夏。
“我暂且信你，”他轻叹了一口气：“但若是违约，不仅仅是它，燕云居士，也会一并挫骨扬灰。”
他并不惧兰子衿背后的兰丞相，也并不惧半个文人界的势力，因为他不会让任何人知道是他做的，老天爷也会被他永久瞒住。
季怀夏的眼神有些动摇，一侧的拳头握紧。
范轻舟还真是个聪明的，现在他脱身更难了。
“好，那我便拿它和燕云居士发誓，绝不违背条约。”
季怀夏的神色很快恢复了自然，再次笑吟吟的看着范轻舟：“四王爷，这回可满意了？”
范轻舟微微颔首，抬手对下面的人一挥，他们便退到了五米之外：“满意，本王非常满意。”他说道，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仿佛在探究季怀夏的灵魂。
“那便请回吧，我这边，也要重新招人了。”季怀夏对他一拱手，甩开黑袍，瞥了武门一眼，让他下去负责棠海阁楼修正的事情。
“后会有期。”范轻舟一脚迈出了门槛。
“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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