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秋问:“你瞧了他的梦?”
楼三千:“这等小事,本就是瞧上一眼就可知晓,为师实在不知晓你为何扭扭捏捏的问来问去,既然如此,那你要着天地三清梦的本事又有何用?”
徐秋愣了一息,摸摸头:“我当然是知道瞧上一眼就能知道,可这无缘无故的瞧人之梦,难免有些不好。”
楼三千哈哈大笑:“歪理!瞧了不告诉他不就不算偷瞧了么,就如同,青楼找女子,玩完之后不给钱不就不算玩喽。”
徐秋见了大世面。
楼三千脚步好快,他道:“不瞧不晓得,一瞧吓一跳,这北山术士还真是个十恶不赦的一群人,大逆不道的事做了数不清,以胎儿血肉之躯护北山气脉,凝日月清辉。”
徐秋:“当真?”
“此行北山,怕是有些坎坷,里头还是有几位八九段清辉修为的喽啰,你一人怕是有些难办,需不需要为师替你出手,荡平北山!”
徐秋笑笑,没说话,直朝北山去。
北山之巅,两片山石横档山前。
“北山术宗!”
门前有两护门小生,瞧见两人上山来,立马抽出腰间长剑,厉声:“来者何人?”
“平安街徐秋,来寻余山故友!”
两小儿,相视一眼,遂是陡然拔剑相向:“你就是伤我北山术士之人?”
“徐秋不才,正是在下!”
一剑在空,一剑在手。
徐秋凛然一笑,直抚手中鹅毛扇,不过轻轻一挥,两剑已是倒戈相向。
“刺啦”一声,两人命绝。
楼三千一愣:“小子,先前老夫还当你是个善人,怎么眼下这么杀伐果断?”
徐秋耸肩:“他举剑要杀我,我还惯着不成?”
楼三千拍手:“大丈夫当如是!”
入山门,叫楼三千又想不到的是,徐秋竟一声高呼,响彻北山:“余山,何在?”
一声之后,北山震荡!
高阶上的庙堂之内,陡然走出了许多术士打扮模样的人,各个头顶月牙冠,腰间别剑。
迎头一人正是余山,他出声:“来者何人?”
徐秋记得他的相貌,冷笑:“取你命的人!”
“七段清辉,也敢上我北山挑衅,怕是不知晓死字如何写罢。”余山八段清辉,眼下正是有恃无恐。
随即,余山一声令下:“伤我北山之人就是眼下此子,你等速速封住山门,休将他给跑了,这七段修士的血肉可是大补!”
话罢,余山发难,腰间一剑,无风自动,割空而来,徐秋瞳孔之中这锋利一剑正不住的放大,可他仍是一脸轻松的模样,急煞了一旁的楼三千。
徐秋却是暗地传音:“老头儿,莫要出手,此人性命,我徐秋必取!”
话音刚落,徐秋陡然手持一柄拂尘,立于眉前,沉声念叨:“天地三清,梦里乾坤!”
天地三清梦共有五层,分别是,万般轮回,梦里乾坤,弹指一梦,梦死身死,永梦万世!
徐秋方是说出“梦里乾坤”之时,楼三千一愣,瞪直了眼,他是真没想到,徐秋如今已修至第二层了,无师自通,何等妖孽。
只见,一剑折弯,只听,霹雳啪嗒。
一剑碎裂,落了一地,徐秋仍是一步不移。
高堂之上的余山方才还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可眨眼间已轰然倒地,徐秋凛然一笑,随手打出一道云烟。
余山意识昏迷,好似堕入了无止境的梦境之中。
三年之前醉花楼中一幕幕陡然重现在他眼前,他心惊不已,于瞧热闹的人群之中找到了徐秋。
徐秋凌冽笑着,手提当年一剑,缓步走至他的身前,说了一句:“你当时真不该逼她。”
一剑封喉,一剑穿腹,一剑碎丹田。
至始至终,徐秋一步不动,浅浅笑着望着高堂之上的余山,直到余山断了生机,他才是移了一步,甩袍向南一拜。
高堂之上,瞬时现出了一人头顶毗卢帽,瞧他衣着以及旁人对他尊敬的态度,应该就是北山之主了。
几人齐呼:“宗主!”
“废物!”
“速将余山抬往后山凝血池中泡养,稍后以此子生机还余山之命!”
徐秋眉头一凝,眼前此人乃是九段清辉修为,棘手!方才之所以能杀了余山,是因为先前李家之中交出手的那一小卷,其中早有他布置好的天地三清梦。
此间,高堂之上头顶毗卢帽那人并不急着出手,倒是上下端详了一番徐秋,仰天大笑:“如此穷乡僻壤,竟还可酝出这等翘楚天骄,这般年纪就是七段修为,委实不易,老夫是个爱才之人,不如你即刻投身我北山,此前的账,一笔勾销,如何?”
徐秋冷笑:“入你北山,那岂不是成了衣冠禽兽之辈?”
宗主大怒,抬手在身前:“小小少年,莫要自误!”
楼三千憋不住了,抢道:“蝼蚁,老夫的徒儿你也敢觊觎?”
宗主一愣,他眼中全是徐秋,将这老头模样的人给忽略了,破骂:“你这老头,是什么人?”
“说出吾名,吓汝一跳!”
“无稽之谈。”
“吾名,楼三千!”
楼三千三字出口之后,高堂之上的人又是一愣,错愕,惊疑不定,他咳咳两声,又问:“天池大恶人,楼三千?”
天池大恶人?
这话落在了徐秋的耳中,瞧了楼三千一眼,楼三千有些尴尬。
“一派胡言,宵小之人,十恶不赦,老夫这就荡平你北山!”
话罢,楼三千抬手一袖,打出了万道清辉,直呼高堂而去,以头顶毗卢帽的宗主为首,数十位术士一眨眼之间已成了灰尘。
虚空之中还回荡着北山人的呐喊,依稀有那么一句:“后山有墓,莫杀我等!”
楼三千,势如破竹,摧枯拉朽。
北山术士门,除名。
徐秋从来没见过楼三千出手,可这一出手就是天地失色。
楼三千一笑:“帅否?”
徐秋一问:“老头,天池大恶人?”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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