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
如果说绿意勃发是春天的象征,那么荒原之春已悄然来临。
远空,若天女掀开一裾,一抹明艳新光顷刻洒在荒山之巅,打动一篷荒草,绿意盎然,渐次向荒原袤延。
那必定是希望的春天,因为真情灌溉,种子会发芽,展示生命蓬勃。
大家渐次醒转,麦娘刚刚合眼。张丽拟就了调理方案,麦娘用熬好的菊花、艾叶、紫花地丁、大青叶水一半给文禹进行了伤口清洗消炎,一半给文禹内服;文禹已好长时间未进食,添加苦荬、鲜蒲公英和紫花地丁熬制肉糜汤汁喂服;糯米藤连根带茎叶捣成汁敷在伤口。
创口虽缝合,但剧烈的疼痛令文禹颤动不已,有时他陷入一种昏沉中,有时又微微呓语。
麦娘手被文禹掐得乌紫。
“疼痛你就叫出来,不用顾忌,没有人嫌你!每个人的命都是你千辛万苦捞的!”麦娘擦拭文禹眼角洇湿的泪水。
荒原静幽,生命顽强。
大家醒得异于往常的早,被文禹虏获的大雄雉嘶吼出破琴似的高亢鸣音惊扰。
雄雉被关进圈中,双足被牢牢缚住,弯刀般的利喙啄着木栏子,另一对雌雄野鸡抱了一堆小野鸡在角落里战战兢兢。
早起的郭老师发现栅栏外竟盘集了十余只母野鸡,他拾掇木棍追时,立即躲进了草丛,一会又在栅栏外探头探脑。
众人怀一丝不安,一丝愧疚,一丝疑惑。文禹被什么所伤?还能恢复吗?昨天缝合过程中,他没喊一声、叫一声,这么深重的创伤,整晚楞是没有哼哼唧唧一下,这种钢铁般的意志令人肃然起敬。
“郭老师,今天还举行祭祀吗?”钟平、洛如、邬莓几个步出棚屋问。
“你们觉得还有祭祀的必要么?”郭老师神情冷冷地反问。
几人悻悻然走入一边菜地。
昨天文禹脸部缝合后,牛局也谈到祭祀。郭老师说,还是等文禹康健后再说,不要说大家仪式不懂,连基本虔诚都没做到,如何能令天地慈悲?
牛局不自然搓搓手,没有作答。
麦娘熬肉糜汁,木师傅要杀了大野鸡给文禹补补,郭老师挥手止住说:“野鸡是文禹专门为祭祀才去捕捉,有专门用处,还是等文禹来定夺吧!”麦娘也赞成郭老师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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