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他们的耐性被我一点点的磨掉。

僵持了不久,其中一名面瘫不耐烦的拍桌而起,一张暗红色的木桌跟着震了震。

他的双眼冒着点点火星,大有几分我要是说了一句让他不爽的话,他就拎住我的衣襟,一拳头揍过来的意思。

我笑笑,说,从刚才开始我就只觉得耳朵在嗡嗡作响,你们刚刚说什么,能再说一遍吗?

闻言,两个人的面色立马就难看了起来。大概是觉得我没有把他们两个人放在眼里。

旁边的那个人嘶了一声,皱紧了眉头就要训话,却不想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突然有道冷厉的声音传了过来。

“做什么?”

那道声音穿越了无数个日夜,无数场梦境,渗透了时光,让我听到的时候,我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态来对待。很熟悉。

我想要转过头去看看,可是我没有。

两个人如实道,这位小姐涉嫌故意伤人罪,正在做笔录,但是面泛为难,顿了片刻才继续道:“不愿意配合我们,正想着要不要用刑。”

身后的男人很难得的轻笑了一声,说你们先出去,这里的事情我来。

这个男人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冷,职位似乎还挺大,两个面瘫的脸上很难得的出现了笑意,听到他的话,连忙答应了下来。几乎是哈腰点头的那种,然后就很痛快的离开。

两人离开了好一会儿,我跟后面的那个陌生男人都没有说话。他似乎是点了一支烟,我很快就闻到了一股专属香烟的味道

跟他呆在一个房间没有多久,我的身后却莫名的析出了冷汗。这个男人的气场,前所未有的强大,若是生气起来,大概会让人有窒息感。

他慢慢地移动步子,来到我的身侧。由于我低着头,只看到一双被擦的发亮的黑色皮鞋,还有西装裤脚。单单用肉眼看,就知道这鞋子的价格不菲。

“陈贝。”

他喊了我一声,冷不丁的让我的心漏掉了一拍。清冷而又富有磁性的声音不带半分色彩,也没有一点波澜。

我闻声抬起头来,错愕不已。

我看到一张被上帝精心雕刻过的俊脸,眼眸深邃的让人有种即将被吸进去的错觉。剑眉星目,轮廓分明,淡然到让人在他的眉宇间无法看出一点儿神情来。

他认识我,可是在我记忆里没有这么一个人存在过。

于是,我一脸茫然的看着他说了句你是谁?

他不回答我的问题,将抽了老半截的烟给丢在地上,嘴角噙着一抹嘲讽的笑意,说:“没想到还能在警察局遇见。”

直觉他话里有话,但是我却挑不出一点儿毛病来。

我说先生,没事的话你可以走了。

话刚落下,我感觉身体一轻,人就被他给轻而易举的拎了起来,随即往外面走。

看到走廊里有工作人员经过,他只是淡淡的丢了一句:“这个人我保释了。”

对方对他的态度毕恭毕敬,我想,这个人不是有钱人就是有势的人。在思索间,我人已经被他拖出了警察局。

二十几年来,我都是在父母的臂膀下成长的,没有受过什么伤害,也不懂人情世故为何物,思想太过于简单,甚至简单到可以用“单蠢”来形容。

今天的事情让我来懂得了什么叫做祸从口出,也在心里狠狠的反省了一番。果然,人只有经历了懂得成长,催动成长。

警察局门口,我向这个男人鞠了一躬,道谢,却莫名引来他的不满。

“谢?口上说说有什么用?不拿出点儿实际行动?”大有几分想要刁难我的意思。

“滴水之恩低昂当涌泉相报,涌泉之恩无以为报。”我的意思很明显,所以我就不报了。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他扫了我一眼,又道,染上某些绝症的话,我相信你会死的很难看。

我摇了摇头,说我来这里是有事情要办的,只不过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在不经意间反被绊了一跤。

“如果不是你的话,我大概要在里面呆上十天半个月了。”说到这里,我黯然失笑。

他的眼底无波无澜,淡淡的应了一声,看了看手腕上的表。

常人做这样的动作,一般都表示有急事,我也不打算浪费他的时间,于是道别就走。

跟他道别以后,我思绪茫然的在外面浪了很久。

不料在天黑之际等来了一常骤雨,然后被淋成了落汤鸡,当时我已经来到了郑青州家附近。

一场倾盆大雨说下就下,不带一点儿前奏,街道上的人都被打散。有伞的人打伞,没伞的人躲雨,我也来到了一家小店铺的屋檐下躲雨。

在给从商店里出来的人让位的时候,我撞到了一位年轻的姑娘,从楼上落下来的雨水不小心溅到了她身上,她微微提高了声音就拐弯抹角的说了几句,我道歉她没有听,一个劲儿的重复着“你知道这件衣服有多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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