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以像是魔怔了,她没再动,就那样站着,眼睛看着浴室门,直到祁樾舟再从那里走出来,视线隔空相撞,距离一点点接近,祁樾舟的眼睛深邃,瞳色青黑,是很好看的眼睛,也是很锐利的眼睛。

苏以看着他,却酸了眼角,一滴泪从眼眶子里落下,忙垂了眼,纤长的睫毛被沾湿。

就像小孩儿摔了跤,不疼,但没得到关注,自然难受,而有句安慰,也就过去了。她今天出了车祸,他怎么能一句都不安慰?她今天被挑拨离间了,他怎么能总是这么理性的和她相处。

祁樾舟过来了,苏以像是被定住了,无法动弹,下巴被捏住抬起,呼吸里蹿进沐浴的香气。苏以吸了吸鼻子,控制情绪,鼻尖秀气端正,鼻翼轻轻翕动。

“不是没事么。没检查到位?景洪他们惹你生气?小以?”

“没有,我只是,”苏以抬起眼睛来看人。

她是该怪他,还是该怪自己今天莫名其妙。他今天也只是和往常一样的结束工作回家,而她和往常不同的是将车子冲上了绿化带,听了秦楠的挑拨离间。

苏以看着人,一时语塞。

他们一向相处融洽,她也从未觉得他的忙碌有什么不妥,她只会心疼他太忙碌,太辛苦。

苏以忍住泪意,细白的牙齿咬了咬唇,因为流泪唾液也变得丰富,嘴唇被咬的水汪汪的。她抬起眼睛,“祁樾舟,你为什么不抽空来一下。虽然我知道就算是我受伤了,你来也是没用,但是我是真的吓到了。我以为我出车祸了你会过来,我知道你很忙,我也害怕打扰你,给你的工作添麻烦,但是你人不过来,你电话也不打一通,我很难受。我知道或许刚好有要紧事,有时候事情就是会这么巧,但是我今天真的很难受,我真的……”

苏以说话,祁樾舟就站在她的跟前,看着她,手指也还捏着她的下巴。她眼眶子已经红了一圈,脸颊上挂着泪水,嫣红的唇因情绪激动而轻颤着,她只是低着眼睛,解释自己这番的原因,不知道祁樾舟的眉毛一点点皱了起来,然后突然就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好了,是我不好。你看这样行不行,”祁樾舟声音沉沉的,有种胸有成竹的冷淡。他人高腿长,几步便到了床边。苏以被放上床,祁樾舟没有走开,他双臂就撑在她腰侧,“以后派个人给你开车,”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祁樾舟打断,“我也不能告诉你,下回还有这种事我一定亲自过来,嗯?好了,以后开车小心就行了,别哭了。”

苏以咽了咽空空的喉咙,嗯了一声。祁樾舟就抵在面前,一双眼睛看着她。他脾气不怎么温和,性格硬,他的长相就十分的英气,不熟的时候会有点怕他,可是他们相处了这么久还从未红过脸,祁樾舟也从不把工作上的情绪带给她。

而她呢,这都是在干些什么。这算是因为受了气,受了委屈,就转而给他安了莫须有的罪名。

苏以冷静的闭下眼睛,压下一串眼泪,“对不起,是我自己不好,你累了一整天,我不该跟你发牢骚的。”

苏以闭着眼道歉,当然看不到祁樾舟一向淡漠锐利的目光一点点温和起来,所以他抬手擦了她挂在眼角的泪,最后手指落在了她的唇边。

苏以有一副天生的好皮囊,人娇弱秀气。此刻素白的脸颊哭的梨花带雨,自然嫣红的嘴唇附了唾液看起来水润滑腻的厉害,该是一副凭着相貌恃美敖物的女人,却只顾道歉。

祁樾舟眸色越发的深沉,他手指滑过苏以的脸颊,探到了她的颈后,柔软的皮肤细腻的滑过男人粗硬的掌心,祁樾舟单手抄起人,将苏以那双附着泪水与唾液的唇送向了自己。

肌肤相缠,如看上去一般柔软滑腻。

苏以被这个突来的吻惊的睁了眼。

祁樾舟只是紧紧的吻她,舌尖舔舐,双唇吸吮,苏以没有反抗,吻很顺利的深入,祁樾舟越吻越动情,也越吻越急躁,苏以被牢牢的压在了枕头上。

嘴唇被撕磨的火辣辣的,那侵占口腔的舌头很有力,很轻松的便过了她的齿关,温热薄荷味霎时溢满味觉。

嘴唇被封的死死的,苏以开始有些难受了,双手被压在身前,她用了力去推人,却被祁樾舟一把握住,双手被他握着牵到头顶,压在柔软的枕头上。

“不是心里难受,不想泄气?”祁樾舟早已欺身在上,他抵在她耳边,苏以一下听懂了他的意思,唰的红了脸。

夜深人静,二楼除了他们自己没有安排人,房间里安安静静的,几乎只有呼吸声。没有试探,一切都来的很直接,最敏感的皮肤被触上,苏以心尖打着颤,祁樾舟附着薄茧的指腹温度灼热。

房间里的大灯灭了,只有夜灯照明。窗外不眠的夜虫发出时大时小的鸣叫,夜越深,显得纠缠而浪漫。

祁樾舟咬上苏以的耳垂,问她泄气了没。

也许真如祁樾舟所说,她只是在生气,气泄了,便好了。所以最后她很快便睡着了,还睡的十分安稳,安稳到在梦里也见到了祁樾舟。

他比她年长五岁,第一次真正与他接触那日,她才十九。祁家花园里,夕阳挂在天边,他站在湖边,一身精致的西装,个子极高,身材比例却极好。

很好看,很吸人,她真是被他的一个背影就迷住了,也不觉的看呆了,直到对方转过头来,她才眨眨眼,反应过来这是谁。

所以当他走过来简单的攀谈,探身看她手上拿的速写本时,她整个人已经呆住了。

“你是苏以?”

“嗯。”

“祁明泽表妹?”

“嗯。”

“画的不错,可以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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