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芊拦住了盛斐，有些尴尬地问他能不能把拍到的她和宋齐宣的镜头删了。
盛斐直接不在意地把别在陆识寒西服口袋里的那枚摄像头丢给了她。
孙芊又叫住了他，“那个，你说的有帮我介绍那种……”她清了清嗓子，“男波万那种的地方，是真的吗？”
盛斐饶有兴趣的回头，笑着眨了眨眼，“当然是真的呀，要吗？”
他真好看。
孙芊看愣了，也被他的笑容吸引进去，自然舒展地笑了起来，“你说得对，谈恋爱不如养奶狗！”
女老板宠溺地看着盛斐，当即提出带二人去楼上vip场所开开眼界。
她确实是“盛斐”的表姐，盛家大房的长女盛茜，因为出来创业开酒吧会馆的原因，隐姓埋名，和家里疏远生分了许多。
盛茜也没想到自己许久未联系的表弟一发消息，就是爆出自己男友出轨这种大料。
她确实很感谢盛斐。
“斐斐变了好多，好像不大一样了。”盛茜笑着上下打量他。
盛斐大方回她：“我之前不一直这样的吗？”
盛茜想了一下，“反正就是更好看，更讨人喜欢了。”
两个女孩挽着盛斐就要往楼上的“vip空间”去。
刚才一直沉默站着的陆识寒突然伸出手拦住了他们，
“盛少，已经十一点半了，周总之前交代过……”
盛斐还没说话，盛茜先一步揽过了他，警惕地望着陆识寒，“你管那么多干啥，你是他男人啊！”
陆识寒：……
盛茜一直在外工作，确实没听过，更没见过盛家新进了一个叫“陆识寒”的。
盛茜：“你要是我们斐斐的一条鱼呢，就找好自己的位置，别多管闲事。”
盛茜：“斐斐这个条件，找什么样的找不着，上面一层全是我的优质客户，年龄卡20到25，185以上，大于20厘米。”
盛茜：“斐斐听姐过来人一句劝，楼上比找男朋友舒服多了，早找早开心，做一个快乐的vip。”
盛斐：“啊，有道理。”
陆识寒：…………
他站在原地，直直地看着盛斐的眼睛，不肯放下那只阻拦的手臂，手心有点冒冷汗。
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又笑着挑了起来，勾着他。
“啊……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是我男人吗？”
一个等待回答的疑问句。
是吗？
他男人这个称呼也太怪了。
盛斐是男性，和他同性别的男性。
甚至还是他资助人老总家的儿子，是一个占用他身份的假少爷。
情人只是他们今夜逢场作戏的限定关系。
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假更不可信的了。
陆识寒自认为还没有丧失理智。
他只继续抬手拦着，但沉默着不说话。
“钱钱姐，我们走吧，今晚给我来三个。”
“行啊随便挑，想待多久待多久，通宵几天换着来！让你体验一下富婆的快乐。”
盛斐跟着两个女生，嘻嘻笑笑地从一边绕过去，跟他擦肩而过。
无人看他。
陆识寒：……
陆识寒：“是。”
盛茜停住了脚步回头，有些没听清：“你说什么？”
“我是。”
陆识寒抬起头，一本正经地看着盛斐：“所以今晚我要带他回去。”
“盛斐今晚必须跟我回去。”
盛斐回头打量他，被他这副模样逗得哈哈大笑，撒开了盛茜，又蹦跳着过去亲密地挽他的胳膊，跟她俩道歉，
“抱歉啦抱歉啦，他有点太小气，改天不带他再出来跟你们玩。”
陆识寒：……
陆识寒：“不带我的时候也不行。”
陆识寒：“不能不带我。”
盛斐一边笑着跟两个女孩子挥别，一边怼了他一胳膊肘，凶巴巴地瞪他一眼。
陆识寒不说话了。
下楼往外走的时候，他们又要经过来时的那个舞厅。
灯光和音乐都未停，跳舞的还是那批人。
有不少客人都听到了刚才楼上的争吵，又看见一号包厢的客人竟然被保安架着丢了出去。
流言一传十十传百，就传成了那个红耳钉的男生只要皱皱眉，老板就会为他下场整人。
美貌，年轻，权力，这些都是人类最好的催/情剂。
这会儿人群的口哨欢呼声闹得更大了。
甚至有不少给盛斐塞名片的。
盛斐挑着一双笑眼，来者不拒照单全收，指派陆识寒给他一张一张接过来拿好了。
陆识寒在职场上没少跟着周永泽出席一些大的会议晚宴，但这种规模的递名片他也是头一次见。
“你收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名片干什么？”他有些不悦，“我等会儿帮你扔了吧。”
盛斐看着他不屑地嗤笑一声。
“怎么啦，演戏演入迷了，还真当自己能管着我？”
他扯松了陆识寒的领带，眯起眼抽了几张名片，从他的衬衫领口里缓缓塞进去，又拍拍他的胸膛。
“想什么呢，陆识寒，这些名片可比你贵多了。”
陆识寒已经习惯了他的冷嘲热讽，只装作没听见，皱皱眉继续理名片，暗自想着一会儿就拿打火机给全点了。
他们终于推开了人群，挤到了门外，准备上车。
车边上蹲了个小小的身影，他俩走近了才看清是之前包厢里的那个侍应生。
“哥哥。”男生手攥住衣角，声音极度紧张，“能要一个你的……联系方式吗？”
盛斐想也没想：“不能。”
男生没想到盛斐是会这么干脆拒绝的人，瞪大了眼，“为，为什么啊？”
盛斐：“我是0。”
男生：？？？
陆识寒：？？？
盛斐：“就是床上躺平了懒得动，不用耕地吃公粮的那一个。”
盛斐：“咱俩撞号啦，只能做姐妹。”
盛斐努了努嘴，“你找他，他是1，男波万。”
陆识寒还沉浸在震惊之中，下意识答，
“不，我不是1。”
盛斐转头，直勾勾地凝视着他，上下打量他，沉默了足有一分钟。
他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
盛斐：“陆识寒，没看出来，你也是姐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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