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你家住何方?宋韶晖本来是想直接就这么问的,但是才见过两次就问人姑娘住哪,是不是孟浪了些?不问他之后怎么找人,岂不是又跟之前一样了,该怎么办?
“我……”宋韶晖试图说些什么,却发现站在岸边的疑惑地等着他说话的凌清韵和自己的距离逐渐拉开了,他不要这样,还有话没有说完,宋韶晖提步走向了她,结果,“噗通”一下,掉水里了。
这吓到了凌清韵和船夫,特别是船夫,他是听从宋大少爷的话,将人送过江,人上了岸,他自然也该撑船走了,他收了宋少爷的钱,要紧着宋少爷游湖的活来办,然而他刚驶离了岸,宋少爷不知为何就掉水了了,这该怎么办,不会把帐算到他头上吧。
凌清韵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后,忙朝水面喊道:“宋公子,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水性极好的宋韶晖没等船夫帮他,自己就爬上了岸,他全身都湿透了,头发凌乱地贴在了脸上,他已经不敢去看凌清韵的脸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得了。
从小到大就没有这么丢人过,而且还是在重要的人面前丢人,宋韶晖的心已经拔凉拔凉的了,她肯定是会讨厌自己的,他该怎么挽回他丢失的形象。
“是你,在巷中廊檐下躲雨的人?”他湿漉漉的样子,凌清韵记起他来了,怪不得她总觉得宋韶晖长得眼熟,原来是她给祖父送伞时见过的奇怪的人。
那日她祖父去买笔墨出门未带伞,不久就下雨了,凌清韵忧心他淋了雨,便带了干净外裳和雨伞去接人,她到了墨斋,店铺的伙计告诉她祖父遇上了好友,去人家家里做客了,她原路返回,在廊檐下见到一位衣着单薄又淋了雨的人,她见那人脸上带着伤,白色的中衣上还有油污,以为他是被人欺负了,动了恻隐之心,将随着带着的半旧的衣裳和伞都送给了他。
那时,凌清韵还说了好些话,结果他都是呆愣着,一句话也没有说,她还以为他是个不能言语之人,谁知他竟是宋公子。
她记得自己,宋韶晖眼神一亮,又燃起了希望,“是,是我,我还没有还你的伞。”对,就是这样,他可借着还伞给自己制造机会,先多交流几回,等他们熟识了,他不就可以询问她的住处了吗,宋韶晖心里的小算盘开始打起来了。
“一把伞而已,不碍事的,倒是公子你,赶快找个地方换下这一身湿衣服,小心着凉。”遇见两回,两回他都是一身湿,凌清韵觉得宋大少爷运气似乎是不大好。
“我身体好,不碍事的。”她总是在关心着他,宋韶晖憨憨地笑着,这副样子要是被彭宿看到了,一定会大呼惊奇的。
关于还伞之事,宋韶晖不死心,又说:“借了东西怎么能不还,若是,若是你当真送我了,那么,我也是要回礼的,不是吗?”
总而言之,借口再怎么蹩脚,宋韶晖也要找个借口来约定下一次,他不想下一次遥遥而无期。
凌清韵想了一会,回道:“三日后,你下了学,我们在对岸我方才上船的地方见面,到时候你将伞还我,如何?”
“好,我一定准时来。”宋韶晖高兴了,丢脸出差错的事也不在乎了,她愿意再见他,那些就都不是事了,她也没有因为那些而讨厌他。
凌清韵离开后,宋韶晖目光一直跟着她的身影,直至消失在他的视线中,他才回身上了船,走得每一步都好似走在云端,心也跟着漂浮着。
船夫见他这样全身湿透的样子,就多问了一句:“宋少爷,现在去哪?”
“回对岸去。”他要去一趟布庄,选一身华丽且好看的装扮,三天后风度翩翩地去见心上人。
“好嘞。”有钱人家的公子哥来回瞎折腾什么,船夫已经看不懂了,他就专心赚他的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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