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禅院的垃圾们教不好孩子,那她就免为其难的代劳好了。

解决完这边,她继续马不停蹄地朝着听到的“那间屋子”赶去。

没猜错的话,所谓的“那间屋子”肯定是学堂附近的训练室。那里有用来给术师做咒力训练的“帐”,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个黑色的小帐篷一样。

不知道甚尔他怎么样了...

鹿伏兎砂糖眼底闪过担忧,加快了速度。

...

“帐”内,尽是黑暗,逼仄的空间压抑到了极点,仿佛下一秒空气就会耗尽一样,让困在其中的人恨不得使出全身的力气逃出去。

这里是禅院每个术师幼年时期必经的初级训练。

为了训练加强对自身咒力的精准控制,训练室内设置有不同阶段的特殊“帐”。每一阶段都对咒力的输入有精准的要求,除了最初级的这处,这里的“帐”只要能输出咒力,就能够出来,毫无难度可言。

禅院甚尔咬牙靠坐在“帐”内,因为太过逼仄的空间,他只能尽量蜷缩起来,呼吸急促,掌心原本凝结的伤口,又因为他太过大力地紧握二次撕裂。

“这个“帐”,可是训练场里最低级的了,不要说我们不照顾你哦,甚尓~”他听见外面的人嘲笑的声音。

最低级,确实是最低级的。就算咒力再少得可怜,但是只要能输出,就可以轻松从这里面脱困,可以说是在这个严格的咒力训练场里,唯一称得上增强落后者信心的玩具了。

可就是这样一个温柔的玩具,对他这个没有咒力的“废物”来说,痛苦的像是一座荆棘牢笼,肆意折磨着他的自尊与骄傲。

真是好笑。

禅院甚尔面无表情地想,没有咒力的他出生在“非术师者非人”的禅院,真是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了。

紧握的手掌越渐收紧,血腥气随着撕裂的伤口蔓延至整个“帐”内,不甘的怒火在一双绿瞳中激烈燃烧。

但是不甘心有什么用,他这辈子或许根本无法成为术师,无法被禅院任何一个人接纳。

眼看火焰即将燃烧殆尽,剩下眼底无望的余烬——

就在这时,一阵轻柔的触感忽然闯入,不由分说地将他裹住,隔绝了一切的黑暗和冰冷,将他温柔地拥入怀里。

禅院甚尔可以清晰地闻到“她”身上淡淡香气,像是春日里温暖的太阳。

心底的绝望突然在这一刻碎裂,他想起来了,在禅院里,始终还有一个存在接纳着他。

他是“废物”,却得到了神明的眷顾。

鹿伏兎砂糖紧张兮兮地看着怀中双眼紧闭的黑发正太,明显的血腥味让她心脏发闷。

怎么又受伤了啊!

明明身上的过敏都还没有消退,现在倒好,又添了新伤口。

生气地伸出手,她开始在小孩的背上写写画画,也不管他认不认得出来。

“你是笨蛋吗?怎么又受伤了?”

“再这样下去,我存的医药箱都不够用了...”

甚尔的背脊很消瘦,写起来磕磕绊绊,手感一点也不好。

鹿伏兎砂糖越划越心酸,差点忍不住落泪。

呜呜,她可怜的崽啊!

禅院甚尔没有想到他分分钟多个了“妈”,下意识辨别着在他背后划动的字迹。但无奈动作太快太乱,他也没明白她在写什么,不过似乎是在生气就是了。

想了想,他将一直握在没受伤的左手里的糖果递到身前,低声道:“别生气。”

鹿伏兎砂糖见状,瞬间眼泪哗哗的流,大颗大颗落在小孩儿的脖颈上,晕出微凉的水渍。

禅院甚尓慌了,赶忙伸手抱住“她”,着急道:“你怎么了?你在哭吗?”

是他把“她”惹哭了吗?不是喜欢糖果吗?

从来没遇到过这种状况的禅院甚尔一时间手足无措,只能大概学着他见过的哄人姿势,生疏地轻怕着手下脆弱的神明。

哭了好一会儿,鹿伏兎砂糖才丢脸地抹了把眼泪,放慢了速度写道:“我带你出去。”

她正准备转身去开“帐”,甚尔突然收紧了手,阻止了她的动作。

“?”

鹿伏兎砂糖划出一个问号。

甚尔没说话,只是紧紧地抱着她。

如果“帐”被打开,很难解释他一个没有咒力的人是怎么做到的,肯定会被怀疑用了什么手段。

“她”会有被发现的。

鹿伏兎砂糖丝毫没有察觉到甚尔对她谨慎的保护,以为他是害怕了,也没再坚持,心软地任由他抱着。

反正,她不怕黑。

随着时间的流逝,体温在拥抱中慢慢交换。她这才发现,甚尔微烫的体温对她这种低温体质来说异常舒服,甚至让她有些沉迷。

就她在舒服到有些犯困时,甚尔忽然眯起眼盯着前方,随即动作迅速地和她调换了一个位置,小小的身影将她护在了身后。

乌黑的眼瞳不解地眨了眨。

只见甚尔侧过头,手指放在唇上朝她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别怕。”

啊?

鹿伏兎砂糖还没弄明白情况,外面的阳光倏然穿破黑“帐”,照射进来———

“帐”被解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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