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白听泉证明自己,可如何证明呢?把心剖开证明自己心里没有不良心思?
白听泉脸色微凝:“还请前辈明示。”
在场之人神色各异。
他们虽不怎么喜欢白听泉,但也都能看清楚,葛长清这是摆明了在刁难白听泉。
没有人知晓为何葛长清对白听泉能有这般大的敌意。
葛长清故意停顿片刻,随后才慢悠悠道:“白听泉,叫你来正道的确是我的建议不错,但正道也不想养一个敌人出来,我说这话,你可能听懂?”
白听泉颔首。
一旁的温止却放下了茶盏,脊背挺直,眉头微蹙。
“那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别的要求,只要你白听泉在我正道之人面前自毁丹田,废除魔修之身,自然可证明你的清白。”
众人哗然。
桑吾都微微拧了眉头。
不管修习何道,丹田都是储存灵力所必须的,若是丹田废除,那白听泉将与凡人无异,永远不能再修炼。
白听泉这一刻只觉得无语极了。
他万万没想到,原著里自己对别人做的事,现在要落到自己的头上。还真是风水轮流转。
他不愿惹是生非,因此行事的基准才是低调小心,不要招人记恨,可他没想到,自己不去惹事,事倒是找他自己的头上来了。
白听泉只觉得可笑,他勾了唇角:“前辈,这是何意?”
葛长清冷哼一声:“你乃魔宗之人,你既然来我正道,总要拿些诚意出来,若你日后修魔,对我正道造成威胁,这又该让我如何收场?”
“不错,正是如此,我正道绝不能留下这么大的一个隐患!”葛长清话音刚落,席间就有人附和他。
白听泉侧眸看去,是向与淮。
意料之中。
向与淮只恨不得把杀他个彻底,毁了丹田,他估计还嫌不解恨。
白听泉敛眸,在飞速想着对策。
一是他绝不能就在这里把丹田给毁了,二是一定要带温止出去。
向与淮的附和声引出了许多仇视魔宗,也将这种仇恨转移到白听泉身上的人。一时间,要白听泉当场自毁丹田的人竟占了多数。
白听泉心生一计,那些人都虎视眈眈,那么自己不如说点东西,来证明自己的重要性。
他记得,在修真界的极北之地,还有一条无人发掘的灵脉。原著里这条灵脉一开始在原作者的描述中就是一个神秘的存在,一直都没有人能发现,直到最后才被主角受发现。若是现在就被人发掘,也不至于让整个修真界在之后的那场浩劫中毫无还手之力。
这条灵脉,是他此时谈判的筹码。
白听泉刚刚斟酌好语句,忽听身旁温止不温不火的声音传来:“听泉是我座下亲传,葛前辈莫非是要让我听雪峰传承断绝?”
一刹那间,如风雪过境,礼堂之中鸦雀无声。
他们情急之下,咄咄逼人,竟忘了,还有沧浪君在这。
这些声讨白听泉的人,纷纷噤声,眼神躲闪,各怀鬼胎。
一听到温止的声音,白听泉心中才有了底,浅浅松一口气。
葛长清捋了捋胡须,皮笑肉不笑道:“沧浪君莫急,我早有听闻,魔修与我正道等各位修习的不是一个体系,即使丹田坏了,也可以从头再开始在我正道修习。”
温止漠然道:“丹田只有一个,若丹田损毁,即使从头修习,又如何贮存灵力?”
桑吾此刻适时插话进来,温声道:“长清,听泉是我琅剑宗的弟子,自毁丹田着实有些重了,若是他早已一心向善,长清你这不是寒了听泉的心?”
温止没有想到桑吾此刻会站出来帮白听泉说话,他远远地向桑吾看去一眼,轻轻颔首。
葛长清重重“哼”了一声:“魔宗之人怎么可能会一心向善,明庚君,难道连你也被那魔宗余孽蛊惑了?”
桑吾含笑不语。
温止却在此刻站了起来。
宛如一座通透雪山,傲立在众人面前。
他身形修长,神色锋利,样貌俊朗精致,里面却带着寒意,一抬眼,一掀眸,凛冽寒风仿佛直直从听雪峰上刮了下来,他肃容之时,让人感到了几分萧瑟。
“既然如此,我温止便做白听泉的监护之人,”温止谁也没看,仅在开口之时,目光与白听泉有短暂的一瞬接触,“首先今日听泉并无任何不妥之处,无从处罚。其次,若日后,他做出越矩以及有害正道声誉之事。”
葛长清瞪圆了眼,要打断温止的话:“温止,你要想清楚!”
温止目光只落在半空,他坚定道:“白听泉乃本座亲传,他若行事偏激,我自会处决他,同时,我也会自毁丹田,褪尽修为,永堕凡尘,以惩我识人不清。”
白听泉微微睁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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