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浪已然变做人形,姜余切仍旧没有松手,反而愈发用力地抱住了她的身躯。
虞与非也没推开她,就这样趴在她的身上。只听对方在她耳边轻笑:“你居然还挺能演的,装了快有一天了。”
她愣了一会儿,算了算时间:“你早就发现了?”
姜余切“嗯”了一声:“破浪在灵冰床上放了五年,就算只是变了一点点的角度也很显眼的。”
破浪一直放在灵冰床上没动过,昨夜姜余切却把剑拿起来了,甚至还同榻而眠……
虞与非翻了个白眼,原来是发现她回来了所以故意逗她玩呢?
她一把推开了抱着她的姜余切:“你真是一如既往的讨厌。”
虽然这么说,虞与非的脸上倒是不见怒色,反而像是习惯了一般古井无波。
被蛮力推开,姜余切却没松手。她拉着虞与非坐到自己身边:“化形是无师自通了?不愧是虞仙师呢。”
“化形?”虞与非提手看了看自己的袖子,“你是说剑与人形态互换么?要是不会的话我也醒不过来啊。”
姜余切:“剑灵也是有修为的,你若是修为太低,那我怎么敢带你离开琅嬛阁?”
虞与非敏锐的捕捉到了“离开”这个词,转头凑到她面前:“我可以出去的吗?什么时候能出去?”
姜余切面色微微一僵:“你才刚重生,知道今夕何年么,急着出去做什么?”
这话倒是说到点子上了,虞与非连这琅嬛阁是怎么回事还没摸清楚,现世是何情况更是一无所知。她被姜余切噎了一下,只得改口问:“那我的修为应该达到什么程度?”
曾经虞与非总听青阳逸把“修为”二字挂在嘴边,她自己倒是无所谓的很。虞与非无意于修道一事,哪怕后来有机会拜入仙门也无动于衷。谁知这一世居然也得像这些修士一样苟修为?
姜余切狡黠一笑:“那得由我检查检查。”
虞与非像是等着先生检查功课的学生一样在书案对面坐着,百无聊赖地挺姜余切发号施令。
“劈这根木棍试试。”
姜余切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根手臂粗细的木棍,虞与非目瞪口呆:“怎么劈?”
姜余切:“随便怎么劈。剑劈个东西不是很正常么?你现在可是剑灵,自然剑能做的事你都能做。”
此话不假,虞与非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便只能自己思索到底要怎么像剑一样攻击。
姜余切单手托腮:“寻常器灵是由物及人,你则恰好相反,由人近物,理论上该容易许多的。”
虞与非回忆着作为剑形态时的感受,想象自己的手便是那剑身,凝神聚力对着木棍劈了过去。
“啪”的一声,木棍应声折断。姜余切拾起来查看,那断面整整齐齐,不似蛮力掰折,更像是刀刃切割。她吹了一声口哨:“不错嘛,已经拟合到很可以的地步了。”
虞与非:“就是修为不算低的意思吗?”
姜余切点头:“既然你可以驾驭人和剑两种形态,那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这结果让虞与非很是意外,本来以为她也得像修士那般勤学苦练才能有些起色的,没想到开局就已经合格了。
姜余切随口道:“大约是亲妹妹的配剑,所以相性更高吧。”
提到了妹妹,虞与非沉默片刻,开口问:“青阳逸怎么了?为什么破浪不在她身边?”
姜余切脸色一变,虞与非敏锐地察觉到了:“佩剑不在主人身边,我心里其实已经有数了。赤染君不妨直言。”
姜余切凝睇,低声道:“你要节哀。”
虞与非心头一紧。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平静道:“小逸她……去世了?”
姜余切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死了就是死了,没死就是没死,虞与非不解:“这是何意?”
姜余切道:“早在你出事前,青阳逸就失踪了。”
虞与非颌首。当时行刑的修士拿着破浪,她就猜到青阳逸可能是出了什么事了。
“后来青阳逸一直也没找到。黎掌门爱徒心切,在等了数月后实在忍不住了,亲自外出寻找弟子踪迹。这一找,就找了一整年。”
虞与非脱口而出:“找到什么了?”
姜余切:“找到了青阳逸的乾坤袋,袋子上沾了血。黎掌门拿回来与门生牒籍一对,确实是青阳逸的血。”
“而乾坤袋内……发现了青阳逸的内丹。”
虞与非颓然,腿一软就要坐到地上,还是姜余切一把将她拉住,才不至于叫她摔着。
内丹之于修士如同第二颗心脏,连内丹都被挖了出来,那人自然是太平不了了。
“所以表家推测青阳逸已遇害,便报了丧。”
虞与非反应过来姜余切的意思,双手按着她的肩撑起了身体:“那你摇头的意思是……小逸可能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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