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急着护送裴招招入京,又想到自己情急之下擅作主张找了燕王帮忙,便道:“小姐,燕王殿下到底是二小姐的未婚夫婿,此次又多亏了他,我才能找到你,不不如去聊表一番谢意,我们便请辞离去吧。”
裴招招正有此意,便洗漱完毕,又将自己打扮得严严实实,才带着十三在丫鬟的领路下到了这位燕王殿下暂住的院子。
一名侍卫抱剑守在院门,听明来意后道:“裴小姐稍等,我去禀明王爷。”
裴招招看着他转身进去,很快又走了出来,他说道:“王爷正与人有事相谈,不便相见。不过王爷命我传话告诉小姐,他明日也准备启程回玉京,裴小姐身边没有护卫,不如正好同道而归,路上也是个照应。”
裴招招看了眼十三,道:“请替我回话给王爷,如此就多谢王爷了。”
裴招招看见侍卫微微颔首之后,便转身离去。
十三挨在她身边,不解道:“小姐,我们真要跟燕王一道入京吗?”
裴招招漫不经心道:“他都不露面,分明是连婉拒的机会都不给。我若是让他的侍卫转告他请辞,岂不是成了我没礼数?算起来,是他有恩于我,可我却连当面告辞都做不到,岂不是极为失礼?”
十三恍然大悟,又不禁有些疑惑:“那这燕王殿下为何又要主动邀小姐同行?”
裴招招眸中幽光闪过,喃喃道:“是啊,为什么呢?”是为了借花献佛讨好未来的岳丈么?
想不出的就暂时不去多想,时机到了总会暴露出蛛丝马迹,裴招招贯彻着这一信条带着十三穿街走巷,难得悠闲地仔仔细细领略了一番晋州的风土人情。
翌日。碧空如洗,一道长长的队伍行驶在官道上。足足有三四十号人骑着马,并成两列,队伍后半段还有一辆马车夹杂其中。
裴招招坐在宽敞的马车里,看着十三掀起帷幔,将头伸出窗外往前打量了一番,又探回来一脸摸不着头脑道:“小姐,燕王为何叫你同行,既不召见你,也不曾来打个招呼?”
裴招招待在马车里,嫌戴着斗笠累赘,早已经取了下来。她悠哉地从马车内小桌上的瓷碟里取了一块糕点,道:“燕王殿下既不想与我打交道,但是又因为某种原因不得不与我打交道,真是有意思。”
十三只感觉这话绕来绕去。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十三赶紧掀开帘子,问了一句:“怎么了?”
外边驾车那人道:“前面停下修整了,马匹跑累了需得喂喂草料,歇息一番,小姐不如也下车休息一下。”
十三看向裴招招,裴招招慵懒地摇了摇头,十三便代替她答道:“不必了,我家小姐在马车里歇息便可。”
燕王正在队伍的最前端,他一身绛紫色锦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侍卫牵了他的马正在细心地喂着饲料。
他身边一俊秀男子看了眼不远处那辆马车,不满道:“王爷,我们真要带上这么个累赘?本来快马加鞭,以这千里良驹的脚程,短短几日内便能回到玉京,这下不知得在路上浪费多少时日了。女人最是麻烦,又吃不了苦,这一路上还不知得给我们添多少麻烦!”
另一人笑眯眯地抢答道:“项原你这就消息不够灵通了,我可是听说这位相府表小姐已经被皇上下旨封了美人了。”
那叫项原的男子不屑道:“美人便美人,皇上的美人还少么?我们王爷好歹也是皇上亲弟弟,难不成还需要讨好一个小小的不知能在深宫中活多久的美人?就算她是相府表小姐,我看陈相也不像是看重她的样子,身边就一个丫鬟跟着,而且还长居北地这种苦寒之地,怕不是眼不见为净的那种亲戚。”
另一人又笑了笑,故弄玄虚道:“这位表小姐确实不受陈相看重,不然也不会被推出来进宫了。”
项原翻了翻眼皮,道:“宋遥君你还有什么小道消息一把说出来便是,何必这般卖关子?”
宋遥君看了一眼燕王,才神神秘秘道:“我收到家里传来的消息,据说皇上本是属意陈大小姐进宫,陈相一番运作之后,献上了他这位侄女,皇上才妥协,于是轻描淡写封了个美人。但听说好像还有条件,若是皇上三个月内见不到这位表小姐,就要陈相亲手将陈大小姐送进宫了。”
“什么!那怎么行!陈大小姐跟我们王爷青梅竹马,最是般配,必然是当仁不让的燕王妃,怎能被皇上抢了去?皇上有那么多美人还不够吗!”项原不禁为燕王打抱不平起来。
燕王却是皱着眉头出声打断他们:“项原!不可胡说,我如今与陈二小姐有婚约在身,不得胡言乱语玷污陈大小姐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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