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许公子一瞧是他,“唰”地关了窗,接着传来一阵细碎的急声叫骂。
“六千零一两。”
“成交!公子阔气!”姚三娘甩甩巾帕,“客官们尽情吃喝,今夜折红楼酒水一律半价。”
剩下眼馋的人听到这话,也舒了心,搂了心仪的姑娘开始喂酒划拳。
温珣搭着身旁之人的肩膀,一同出门:“汲敏兄,今夜你好生乐乐,别客气。”
柯润呆木的脸满是愕然,连忙慌张摇手:“玗熙,这万万使不得。”
“有何使不得?难道你跟对面那许三郎一般,被酒色荼毒到不举了?”
柯润闹了个大红脸,“不是,六、六千两银子,我……”他一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银两,更别说只是买一个头牌的初夜。
“都是我出,庆贺兄长生辰,不用太在意。” 温珣示意他放心。
“那你呢?”那般绝色女子,谁不心动?
“我?我有期笙呢。”温珣笑道,“汲敏兄安心吧。”
柯润愣了一下,看向吊在身后的人。期生一脸木然,连眼皮都没多抬一下。
那小厮年纪只在十三四岁之间,姝貌若朝霞,比寻常女儿家更娇艳三分。
柯润是有听过一些公子哥儿在成亲前身旁有侍妾服侍,更甚者还有玩娈童的,他没想到温珣竟好这一口。
温珣半拖半拉把他带到顶楼的闺阁,推人进屋,把门关上。屋内已然灯火通明,重重飞扬的纱幔间,刻着螭兽的铜金炉飘散出缕缕轻烟,久闻顿觉口干舌燥,心痒难耐。
温珣怕人跑了,直接把人按在红纱帐里,折红楼的人倒是会来事,红烛高烧,喜被喜枕五色果子样样俱全,与新房无二,温珣又受教了一回,打算明天把这点子并着方才所见都跟白蝶说说。
他今夜在这里,主要任务就是帮白蝶刺探敌情。最近他的楼因这里新开张,分了大半恩客,生意大不如前。
两人还在推脱,门“吱呀”一声响起,窈窕身形在朦胧中显现,人影逐渐变得清晰起来,柯润闻着空气中飘散的甜腻味道,心逐渐往上提。
莲步轻移,带动脚腕间银铃阵阵,红纱绡衣飘渺如天边薄霞,款款而来。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万丈红尘间,款款三生有幸,能与公子相知相识。”一开口,音调在嘴里九转十八弯,酥媚入骨。
最后一层阻挡的纱幔撩开,佳人娥眉俏目,风流多情。柯润坐在床沿,整个人都蒸熟了,手足无措地僵在那里。
温珣愕然,看着望向自己的人,解释道:“款款姑娘,今夜伴你之人,并未在下,而是这位。”
徐款款一愣,这才注意到房里还有一人,说不上有多俊俏,却也长得端正明朗,压下心底的失落,面上笑意不减,朝他福了个身,“奴家徐款款,给公子请安。”
温珣见她如此,心底痒痒了,探声问:“款款姑娘在这楼里几年了?平日里可习得甚?妈妈待你如何?可有苛责?单据在下所知,城北的醉灯楼,待姑娘是极好的。”
他就差直接问她,可有意向去醉灯楼当头牌了。
徐款款从善如流,一一回答,气氛正好,门外传来一阵怒骂,接着,许三带着几个小厮闯了进来。
期生在门边闷声道:“少爷,小的没能拦住人。”
“无妨,可有伤着?”
期生见温珣一脸关切地看着他,心底起了一丝波澜,却低下头不忍再看,道:“没有。”
许公子一脸浪荡样坐在桌对面,自顾自倒了一杯酒,“温二,咱们打个商量,那六千两,我出,再予你五百两,今夜,你把人让给我。”
“许三,你还真是瞧得起你自个儿。”温珣坐在桌子的另一侧,“就算花六千五百两买了金头牌的初夜,你这不举,就能好了?”
许三公子脸顿时黑了,跳脚道:“你才不举,本少爷好的很。”
“那我也不要这六千两了,今日本就是带我兄长来开开眼的,待会儿我们在一旁观摩,学习学习许三公子如何攻城略地,皆大欢喜。”
“温二,你还要点脸么!” 许公子被恶心坏了,对一旁站着的徐款款道:“款款姑娘,今儿个我就把银两摆在这了,你是选我,还是选那个男生女相的没脸货。”
身后的管家一脸不舍地把银票放在桌子上。
徐款款心下正思量如何婉转地把许三劝走,手上突然传来一股力量,天旋地转之后,自己已然坐在温珣的腿上,只稍微微侧眼,就能瞧见他俊美如俦的侧脸。
心跳,蓦地多了一丝错乱。
温珣削瘦的胸膛引起微微震颤,徐款款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的手搭在他的肩上,整个人小鸟依人般窝在他的怀里,松香清新微涩,让人无比安心。
温珣瞄了眼银票,眼神一闪,又恢复自然,轻佻地勾住徐款款尖润的下巴,沿着下颌一路流连往上,对桌那侧的人笑道:“果然银两使多了,人也变得气概起来,三分鼠目相,凭生多添了两分不自量力。今儿个我要定了她,你能奈我何?”
款款妖娆的眉尾轻挑,葱葱玉指勾着他的腰带,浑身似无骨妖魅一般,欲把他的魂也一同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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