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和田伯光周旋缠斗,没料到在这儿能碰见纪云轩。
令狐冲心想:“我尚且不是田伯光对手,小师弟虽说才智聪明,武功也不好说能胜过田伯光的快刀。”
适才笑出声的小姑娘和小尼姑仪琳也往临窗的一桌瞧去,见着个身姿挺拔,眉清目朗,清新俊逸的青年。
只见他拎着酒坛大喝一口,气概如云。
田伯光冷声道:“令狐兄,此人是你师弟?”
令狐冲笑道:“不错,正是,适才我良言相劝你不信,你现在开始要走霉运了,我师兄弟二人联手,田兄只怕你没有胜算!”
田伯光道:“华山小剑神的名号自是不错,只怕是个银枪蜡烛头。
你是华山派大弟子且不是我对手,你这师弟有何惧?
令狐兄,我敬你为人是条好汉,看在你面上不与你师弟为难,要是他还不知祸从口出的道理,我就要他今天走走霉运。”
酒楼众人均想:“华山派大师兄不是对手,作为小师弟入门最晚,练武时间也短,只怕这华山小剑神要吃苦头了。”
纪云轩一口酒喝完,便提剑上前。
适才所救的年轻人,双手抱拳,道:“多谢纪师弟救命之恩,在下泰山派迟百诚,这淫贼武功高强,你我联手除贼如何?”
纪云轩微微一笑,道:“泰山派的师兄且喝杯酒稍等,我有法子可应付。”
迟百诚将信将疑的点点头退开,也未坐下,持剑在手留神以待。
田伯光笑道:“噢,我和你大师兄不打不相识,如今他只得和我一块喝酒,你有什么法子应付我?”
纪云轩笑道:“让你走霉运的法子,你要试试么?”
田伯光道:“令狐兄,我可给过你面子了,你这师弟偏生要找麻烦,可怪不得我了。”
令狐冲心中大急,连忙道:“田兄,我华山派众师弟师妹都觉着我是第一调皮捣蛋鬼。
其实我这小师弟最喜欢开玩笑,经常说甚么顺口溜,心情好不好,喝酒少不了,走路快不快,欺负令狐很愉快!
你听是不是这个理,他可能也是在跟你开玩笑,不能当真。”
听得令狐冲所说,适才那个小姑娘和老者,还有旁边桌喝酒的和尚,皆哈哈大笑出声来。
仪琳抿嘴含笑模样俏丽,瞧着这个华山派生得俊朗的纪师弟,未曾想他会如此挖苦性子潇洒的令狐大哥。
令狐冲又转向纪云轩,道:“小师弟,坐下喝酒,今天咱们和田兄不醉不归。”
纪云轩道:“我可与在座任何人喝得,也可和街边小贩,打更的,挑粪的喝得,却从不与淫贼喝。”
迟百诚忍不住大声道:“说得好!”
那和尚笑了笑,倒了一大碗酒一口气喝干。
至于那个小姑娘更是拍手称快,笑声如银铃响个不停。
田伯光自诩不是甚么英雄好汉,但他万里独行纵横天下,今天却被人当作连挑粪的也比不上。
他脸色铁青恼怒喝道:“好胆!”
刀随声出直斩纪云轩胸口,田伯光一手快刀行走江湖,至今还能安然无恙,无人能将其制住。
凭着便是一手快刀无人能及,以及万里独行的轻功。
但今日他的快刀却遇见了比他更快的剑。
令狐冲急忙出声道:“田兄留手,手放在剑柄上,以备随时出剑。”
仪琳也知田伯光武功高强,担心纪云轩不是对手,惊呼出声:“别……别……杀他!”
只见纪云轩举剑并不格挡,反而长剑斜挑刺他腰腹。
同时上身一侧已然避开他的刀锋。
田伯光见纪云轩这一剑来得迅疾,收回单刀往他剑上砸去,自恃力大,只须刀剑相交准能将他长剑砸飞。
纪云轩只一剑便抢到了先机,第二剑、第三剑源源不绝。
第四剑、第五剑跟着刺出,攻势竟是一剑连着一剑,一剑快似一剑,连绵不绝。每一剑都是又狠且准,剑尖始终不离对手要害。
当真是把独孤剑法的精要有进无退发挥的淋漓尽致。
每一剑全是攻招,十余剑一过。
田伯光胆战心惊,不知如何招架才是,只能后退。
纪云轩攻势丝毫不缓,刷刷刷刷连刺四剑,全是指向他要害之处。田伯光奋力挡开了两剑便挡不住,只能身形退了又退。
背后是墙,已然退无可退,田伯光背心靠着墙舞起七八个刀花。
纪云轩又出一剑,如蝴蝶飞于花丛,灵动飘逸般穿过田伯光手中之刀,刺穿了他的咽喉。
他脸上神情凝固,手中也没了力气握住刀。
咣当一声,刀掉在楼板上。
田伯光也随之倒在楼板上,没了声息。
酒楼里众人心中暗暗大惊,均没人做声,霎时间静的出奇!
纪云轩举剑吹去剑上的血花,忽然感到一阵凭空而来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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