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舅舅儿子的案子下周一开庭。”温玉鲜见地主动提起。

今天换周筳韫慵懒地躺在副驾驶,双腿交叠大大咧咧地搭在前方台面上。难得悠闲。

“哦,”

温玉打着方向盘,“不问问?”

“问了你会手下留情吗?”他才不做无用功,自讨不开心。

“如果你”

这话不对劲,周筳韫激动地抢着说:“如果我开口了,你真的会?”

“不会。”

“那你说什么说,唉,真是的,骗我感情。”刚刚那一刻他还以为,还以为,以为个屁!

“如果你是我,会怎么做?”

周筳韫这下可难住了,如果自己遇见温玉的亲人,那恐怕很难秉公办案了。

他眨眨眼,不太好开口,他没有温玉身上那股刚正不阿的气,做不来公私分明。

未等他开口,温玉又说:“我申请回避了。”

“……什么理由。”

“利害关系。”

周筳韫有点看不透温玉,好像没有想象中那么无情,或许自己了解还不够透彻,毕竟15年来温玉很少与自己交心地聊过天,他总把自己情绪藏得无懈可击,就像一个无缝可叮的鸡蛋,外人根本不知道里面装得什么,只能靠猜,还是得多多深入探讨。

他讶异地说:“我没到你会,我以为你肯定可以心无旁骛,不受任何干扰。”

“我也以为我可以,但,”温玉目光在他花哨的脸上巡过一圈,“好像还差一点。”

周筳韫很想不要脸地问一句是不是因为自己啊,又觉得说了很明显得了便宜还卖乖,可是这便宜只是口头上的,实际上他表弟该怎么判依然没受到任何影响。

“你还是那么大公无私,不升你的官升谁的啊。”周筳韫话一出口,就悔肠子了。

果不其然,温玉脸色难看了些。

关于温玉升官升级这件事,他们曾争执得不可开交,然后周筳韫就爱上了抽烟。

他不喜欢小心翼翼地看人脸色,但这件事是两人心中永远掸不去的,自己没点逼数去在别人升官加爵的时候闹,闹的最后只能他这一方一败涂地。

温玉说:“以后不会了。”

“哦,”周筳韫才不信,如果再来一百次,他觉得温玉还是会抛弃自己,他没有安全感,他对温玉没有掌控度,自己深深知道,就算现在温玉要离开,他不知可以拿什么挽留,顶多管好自个,以后别犯贱,就算男人死光了,也不要靠近这个狠心可怕

的男人一点。

温玉单手握方向盘,一只手伸过来,摸摸周筳韫敛去笑容的脸,“不信?”

“你没有温度。”手是冰的,话是冷的,人是无情的。

“但你很温暖。”

他根本没办法自由无虑地恋爱,这些年刻在心上的怨恨,无法一一抚平,总是不合时宜地从脑子里冒出来大闹一场,想要去刺激对方,发泄不快,比如刚刚。

可温玉一如既往无动于衷,可能听懂了,可能都忘了。

他不该如此斤斤计较。

回到家后,温玉照例问他饿了没,要不要煮点东西吃。真如他自己所说尽职尽责地做洗衣做饭的媳妇儿。

周筳韫被奶茶灌饱了,果然半杯都是料,撑人,罢罢手,想要睡觉。

腰被一股力量拦截抱起,周筳韫大叫一声赶紧抓住他的脖子,“不急,我们有两天呢,”

温玉低头直勾勾看着他,“不做,我带你去洗澡。”

“一起?”他眼角眉梢带点红愈现娇俏,话里语气还算有点矜持,但那也是欲擒故纵的把戏。

“嗯。”

他们俩不是没一起共浴过。只是没在这么清醒状态下。

那脑子根本不清楚,早就想着这一天了。没料到是温玉先提出来,岂不是称心又如意。

温玉是比较理智冷静的,但偶尔也会出出格。

“我会有点点害羞的呀,”周筳韫挺着胸膛有意无意挨着温玉。

温玉嘴角挂着淡淡的宠溺,“你害羞,那世上就没有风骚的人了。”

一眼识破。

“什么鬼话,我不爱听,”骚不骚的,在床上听听听说说算了,怎么还拿到台面上呢,温玉愈发放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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