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好利是图的人定然不会做亏本的买卖,若是自家的子嗣有能力和担当为何不留在当地绵延香火,要来这里冒风险争家产呢?
先不说岳母自己的看法,时晁可不是什么善茬,惹恼了他,这两个孩子在时府的日子不会好过,甚至很有可能不顾流言,直接把他们轰出府去,到时候孩子平安回家倒还罢了,若是除了什么差错,后悔都来不及。
倘若他派自己最得力的儿子,难保不会出现什么纰漏,得不偿失。
所以晏和猜测这两人在傅家不是什么大角色,甚至可以说得上不受宠,没有十足的把握也敢上京,不是利令智昏就是浅见薄识,这样的人很容易拿捏。
就这些人还不是时晁的对手,岳母被亲情所桎梏,不愿为难他们,岳父可不一样。他对这些平易近人都是看在妻子的缘故,一旦触及自己的逆鳞,是不会让他们轻易全身而退的。
听到晏和这样说时芙也放下了忧虑,见她放松心神不再草木皆兵,晏和顺势提议不如在府外用餐,毕竟出一趟门,什么都不做也有些可惜。
于是两人下了车,吩咐晏尚和红蕖把东西都带回府去,之前他们离开时府事被管家带着往车上装了许多东西,说是都是时夫人给时芙他们准备的。
晏和两人带着碧春一个丫头,步行来到清涧楼,进门的时候正好撞见一名年轻男子在和店小二叫嚷。
“我说这位爷,不是小店目中无人,是您打扰了诸位的雅兴,清涧楼从来没有唱小曲的姑娘,您来酒楼也是吃饭不是寻欢,若是您再在这里闹事,可就别怪小店不客气了!”
傅子远感觉今日倒了八辈子血霉,昨日他才来到京城,连面都没见过时晁几次,今日就被下人变着法的赶出府。这时府的主子们瞧不起他,下人们也跟着仗势欺人,说什么今日小姐要回门,府中不能留不懂规矩的外男。
呸!真当自家小姐长得多国色天香,把人带到小爷面前小爷还不稀罕呢,一个已为人妇的女子倒贴钱自己都看不上,等爷当了时家的少爷,看你们还怎么在爷面前耀武扬威。
抱着这样的心思,他在街上走走停停,终于找到一家看起来还不错的酒楼,想进去喝酒听曲发泄发泄心中的怨气。没想到这酒馆只是看起来气派,内里死气沉沉的连个唱曲的都没有。吃了一肚子气的傅子远不愿再忍耐,当即发起火来。
“没有唱曲的就去给爷找,找不到就去大街上随便拉一个人过来也行,今天要是不让爷尽心,看爷不掀了你的店!”
店小二苦劝无果,自开店以来甚少见如此蛮横不讲理的客人,其他客人纷纷抱怨打搅了自己用餐,掌柜的就叫小二把他逐出店去,这就发生了晏和他们看到的一幕。
傅子远死活不愿意走,他实在不敢相信这么大一个酒楼连个唱曲的人都没有,还不如他们江安的小酒馆,虽不说是什么沉鱼落雁的美人,但好歹眉目清秀,难不成这京城连个长得好看的女子都没有?肯定是不愿意招待自己。
两人推搡间晏和等人已经进了门,都不想凑热闹,就被另一个店小二引着往楼梯走去,打算去二楼包间用餐。
傅子远混乱中看见一女子从他身边经过,明眸皓齿,眉眼如画。他之前从未见过如此容貌的女子,心中一动。当下没有心情再与旁人纠缠,对着女子的背影连声呼唤。
“这位小姐,请留步。”
时芙和晏和听到背后有人呼喊,像是冲着自己来的,转身看向傅子远。
见美人转过头来,傅子远也顾不上她身旁跟有男子,热切的说:“小姐卓越风姿,在下一见倾心,敢问小姐芳名,可有婚配?”
时芙闻言皱起了眉头,对这人轻浮的言语十分反感,于是往晏和身后躲了躲,晏和也往右迈了一步,挡住了来人看向时芙的视线。
看不见人了傅子远还不甘心,继续纠缠道:“这位小姐,在下傅子远,乃京中时府主母的子侄,不是什么坏人,请问小姐芳名。”
他想着时家在京名声应该不小,反正自己迟早会成为时府的少爷,自己借用一下名头又有何不可。
时芙听到这话才意识到这个人原来就是傅家上门的五少爷,她与晏和对视一眼,明白对方同她心中所想一样。
大庭广众下他们不愿与傅子远起争执,于是就想转身离开,见人要走傅子远赶忙上前伸手去拉。
快要碰到时芙肩膀的时候,手腕被晏和一把抓住,绕着他手肘朝外掰,一直扭到傅子远的背后,傅子远猝不及防被晏和一番抓扣,整个人被扭着胳膊背对着众人,接着晏和朝着他右膝的膝窝狠狠踹了一脚。
傅子远整个人痛的扑在地上,抱着腿惨叫着。店小二赶紧叫人上前把傅子远按在地上不让他乱动。
晏和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傅子远,面无表情的冷冷道:“把这位公子送到开封府去,好好教教他这京中的规矩。”
说罢就不再管他,护着时芙上了楼。
傅子远还要爬起来,却就这样被店小二抓着提出了酒楼,去衙门的路上还在叫嚣:“放开我,快放开我,你们这些人凭什么抓我!”
他痛得咬牙切齿,感觉自己的腿都要断了,那个人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
店小二对他冷嘲热讽道:“还能因为什么抓你,你对着别人的妻子出言不逊,还想动手,你不去衙门谁去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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