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跑步的话,一个乐器能手是很难追上一名资深警察的。就算柴墨比七山年轻了十几岁,当他追到旭鹰家门前时,七山也已经按响好几遍门铃了。

“谁啊?快递放在门口。”门内传来旭鹰的声音,喘气声中透露着一点心虚。

七山没有答话,又轻轻敲了房门三下,并对刚刚赶到的柴墨摆了摆手,示意他尽快离去。

门缓缓开了一条缝,七山有经验地膝盖朝门缝一顶,又猛地将门朝外一拉,力道大的将握着门把手的旭鹰整个人都扯了出来。

旭鹰惊呼一声,朝前摔了一个踉跄,刚要说话,又见七山已直接冲着里屋而去。

“不许进去!喂!!”情急之下旭鹰也顾不得柴墨,连跑带吼地追了进去。

七山的动作太快了,柴墨气还没喘匀,还来不及报警,只好也跟着两人“咚咚咚”地追进屋去。

在三人跑过客厅进到旭鹰房间时,看到了奈雪身上正趴着气喘吁吁的光头男,而疤痕男已因门外的异响引起警觉,穿完衣服了。

七山大吼一声上前连跨几步,伸手重重掐着光头男喉部将其顶在墙上道:“警察!!所有人抱头别动!”

奈雪和旭鹰还没反应过来,疤痕男却早有准备似的,只见他迅速抽出皮带,从七山身后一下套住他的脖子,用力收紧后猛然向屋外拖了开去。

七山虽然体重不轻,但年纪实在太大,被勒住后立刻丧失了大部分抵抗力,只能抓着皮带奋力挣扎起来。一边的旭鹰和奈雪看呆了,柴墨则大喝一声,整个人朝疤痕男身上扑了过去。

不知是疤痕男太强还是柴墨太弱,柴墨两三下就被对方踢倒在地,而七山却仍被皮带紧紧拉扯着。

“他们是警察!不过来帮忙,我们都得坐牢!”放倒柴墨后,疤痕男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边用小腿肚使劲按压着柴墨背部,一边大声对旭鹰和光头男嚷道。

两人被他吼的一个激灵,旭鹰赶忙上前用全身压住趴倒的柴墨,光头男则慌忙地在穿裤子,而此时七山的脸色已被皮带勒成铁青色了。

“爸爸爸?”奈雪这才发现七山的身份,连忙大声尖叫道,“你们快住手!”

并没人在乎奈雪。

旭鹰压着柴墨,疤痕男使劲勒着七山,光头男则在桌上随手拿了支钢笔,拔掉笔套就朝地上四人窜了过去。

“不要!”奈雪原本赤身裸体地跪在地上,见状连忙向前一冲,两手抓住光头男脚踝试图将其撂倒在地。

光头男下身吃力,转身对奈雪啐了一口,并蹲下身一把抓起她的头发道:“没你的事,滚一边去。”

奈雪从小到大都没被人打过,此时头皮吃痛,下意识地松开了双手。光头男趁此机会一记膝顶,直接把奈雪踢回了刚才她受辱的地方。

疤痕男坐在地上,两个膝盖使劲顶着七山两肩,双手死死裹住皮带,并大声朝光头男嚷道:“先来搞定胖的这个!!”

光头男答应了声,换了个握笔姿势,直接朝仰躺在地的七山脖颈处直刺了过去。

“不要!”奈雪见状大吼一声,再次朝光头男猛扑了过去。

光头男被撞的手部一偏,钢笔直直扎进了七山肩膀边的地板缝隙中。只听“咔哒”一声,钢笔外壳塑料的直接裂成了两瓣。

光头男丢开钢笔刚要起身,忽觉后背一紧,才发现奈雪正牢牢抱着他,声嘶力竭地吼道:“他是我爸爸!你们不”

奈雪话还没说完,光头男猛然起身,居然将她整个身体一起抬了起来。

“那就更要处理掉!”一边的疤痕男听后,直接将皮带在手臂上缠绕了好几圈,更加用力地向后拉扯起来。

而在疤痕男身边,在旭鹰的身子下方,柴墨被压的直不起身,只能勉强嚷道:“奈雪,你先逃”

奈雪惶恐地看着受制的老师,又看了看已奄奄一息的父亲,忽然明白眼下不会有任何人能帮助自己。如果父亲受难,自己逃跑又有什么用呢?

可现在打又打不过,逃又不能逃。柴墨老师帮不了自己,旭鹰更不会,就算报警也来不及了。她目前唯一能做的,只能是迅速制服疤痕男才行。

可她的力气实在太小了,要想制服疤痕男,要么拥有很强武器,要么就是出其不意。

出其不意

眼看地上的七山就快不动弹了,奈雪突然急中生智,她咬紧牙关,迅速跑到旭鹰的书包旁边翻找起来。

她清楚记得,为了应对极个别嫖客在验货后不肯摘下面具的情况,社的小刘曾给旭鹰准备过一只手套。手套通体暗红,上面有些难以察觉的靓蓝纹理和触点,专门是用来强行撕下他人面具的。

虽然她从未见过旭鹰使用手套,但情急之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见她拉开书包后迅速拿出手套,将其戴在右手后朝现在最没防备力的柴墨冲去。

她从没如此果断,动作也从没如此迅疾过。

下蹲,抓住柴墨的面具,迅速撕扯,将其贴到自己脸上,同时抓起地上的半截钢笔,猛然朝疤痕男身上刺去。

在她身体完全变成柴墨时,钢笔碎裂的部分已经刺入了疤痕男的胸口。

疤痕男惊恐地看着变成柴墨的奈雪,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另一截钢笔又扎进了他的腹部。

“你这贱人”疤痕男嘴上骂着脏话,手上的皮带一松,七山也跟着躺倒在了地上。

“这这是怎么回事?”光头男呆呆地看着蹲在地上的柴墨,不可思议地自言自语着。

在场所有人包括旭鹰,没人见过被别人撕下面具的场景。

现在,被撕下最后一张面具的柴墨正脸朝地趴着,背上还压着旭鹰。他后脑向上,没人能看到他脸部的样子。显然,他已迅速失去了生机,好像被摘走了灵魂一样,趴在原处一动不动了。

“救命啊!救命啊!!”光头男惊恐地尖叫起来,抱着脑袋朝屋外冲了出去。紧接着疤痕男捂着受伤的胸腹,也跌跌撞撞地也逃了出去。

柴墨看了眼躺在地上面无血色的七山,大叫一声“你们杀了爸爸”后,疯了似的也冲出了屋去。

就在光头男和疤痕男争先恐后地逃窜时,柴墨已顺手从客厅中拿了一把西瓜刀和一把菜刀,两眼鲜红地追了上去。

留下旭鹰独自留在房间,看着地上脸色惨白的七山不知如何是好。

他还是个学生,一个被社债务压垮,不知如何是好的学生。他怎么可能知道现在该怎么做?报警?他该如何解释这一切?处理生死未卜的七山?他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更何况自己身下还压着一个被撕走面具了的不知还能不能称作是人的东西。

怎么办?怎么办?

旭鹰颤颤巍巍地掏出口袋中的手机,犹豫着要不要拨通小刘的电话。然而就在这时,地上的七山深深吸了一大口气,并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青焰在家中细看柴墨详细犯罪资料的时候,落白也在。

并不是青焰有意要将落白约到自己家中,而是在经历了上次卡车袭击后,落白无时无刻不在担心青焰安危,还总觉得青焰被社盯上和她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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