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君将该找的地方都翻了个遍,还是没有找到记忆中的那种味道,便有些着急,一把抓住了老九江,“九叔,您告诉我。”
“我去,这没名没姓的,凭啥我就能知道呢?”
东君手上用力,“您一定知道。”
老九江掰开东君的手,“呵呵,你这是赖上我了吗?凭什么我就得一定会知道呢?我还就真不知道!”
东君不理他,自顾自道:“平常的丹药都是又苦又涩的味道,而唯有这种丹药的味道,它带着一种腥臭味,我才过鼻不忘的。我肯定肯定就是在您这里闻到过。”
老九江沉默着,又抬头盯着东君看了半晌,方缓缓开口,“有时候我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真失忆。你说这都好多年前的事情了,连我都快忘记了,你怎么就还记得呢?”
“九叔,您不是说过,公子他这种症状叫选择性失忆吗。有些事情,他一直一直都记在心里呢。”小八几时都是护着主子的。
老九江轻敲了一下东君的头,“唉,你这小脑袋,装的都是啥稀罕玩意儿哦?”
老九江来到药房,由药柜背面一暗格处,摸了个小木匣子出来,递给了东君。
小木匣子刚被打开一条缝隙,一阵特别的味道便冲了出来,又腥又臭又苦,小八赶紧捂住鼻子躲避,东君则凑上前去,欣喜大叫,“对,就是这个味道了。叔,这种丹药是治什么病的。”
老九江:“……”
东君见他神色有异,又想想丹药被收藏得那么隐蔽,且仅有一粒,便警惕追问,“叔,这丹药不是您淬炼的吧?”
老九江摇摇头,示意东君坐下,面色隐忧,“你干嘛非要了解这个东西呢?它不过是我在路边随手捡回来的罢了。”
东君摇头,眼神笃定,“不对,这不是普通的丹药,我也不仅仅是在你这里闻到过。许多年前,六个哥哥去世的那天,我虽然想不起来当日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当时在现场,我就闻到过这股怪异的味道,我肯定!”
此前,小八不明白,公子为何会对一种药味如此执着,也不明白他为何一定要去搞清楚这丹药的来龙去脉。
如今,他终于明白了主子的真正用意。
原来,是那味道让他想起了十三年前的,那场惨烈旧事。
只要事关那场旧事,他定是会不眠不休,追查到底的。
老九江和小八对看一眼,担忧顾虑重重。
“东君,你的心情九叔很理解。但你看这事都过去十三年了,当年你不过才八岁而已,当时发生的事情你也都记不住了,那这种药味,说不定它并不存在呢?”
“公子,九叔说得对,当时您还那么小,记错了也是很正常的。”小八也跟着安慰主子。
“不,我没有记错。”东君再次肯定,“哥哥们去世的那一日,我就闻到过这种味道。此前,我在珠娘子身上闻到时,还不敢确定。但我今日实实在在的看到这粒丹药后,我就全部记起来了。九叔,您快告诉我,这粒丹药的来历,只要弄清楚它,说不定就能找到当年杀害哥哥们的凶手了。”
东君终于喊出了心中真正的企图——他要找到当年害死六位哥哥们的凶手。
这也是他来临天府衙当推官的真正目的。
小八和老九江再次对看,继续担忧顾虑。
沉默过后,老九江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咬牙道:“好,我告诉你。反正,这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东君:“……”
虽然暂时不明白老九江的话中之意,但他还是没插话,只静静的等着。
三人都坐了下来。
老九江沉声道:“说起这粒丹药,其还大有来头呢?你们可曾听闻过,多年前,中原曾出现过一个名叫‘六谷教’的神秘教派吗?”
东君看向小八,后者点头,“听说过的,据说是仁昭二年,也就是十五年前。那年西北三州大旱,老百姓整年都颗粒无收,导致三州是饿殍遍野,白骨满山。而这个六谷教便就是在那一年崛起的。”
“正是如此,”老九江肯定了小八的说法。
东君神色凝重,“稻黍稞麦菽,从来就是世有五谷,又何来的六谷之说呢?这六谷指的是?”
老九江:“据说是一种叫玉蜀黍的植物,就是在旱年,也易栽易活。但具体长什么样,从来也没有人见过。”
“那这六谷教又同这丹药有什么联系呢?”东君就是对丹药存疑,故此对它穷追不舍。
老九江知道不能敷衍了事,便只能实话实说。
他陷入回忆之中:“旱灾那一年,我刚好去墨脱采药回来,在半路上遇到一个生病的马掌柜。他病得严重,却不愿去就医,只肯服用随身携带的丹药,至病势日益加重,直至昏厥。
后来,是我出手救了他,他为了谢我救命之恩,便告诉了我一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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