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置若罔闻,继续向门外走去。
九歌却没有挣扎哭闹,只随手就将手中的小罐子扔了过去,“老伯伯,等我回来。”
殷老先生:“……”
望着她消失在门外的身影,老者心情沉重,久久不能平静,一直在摇头叹息,“多好的小姑娘啊?是哪个畜生不如的东西,忍心将她给掳来的呢?”
“哎!”另一老者一声长叹,“也不知道这小丫头,还能不能有命活着回来?”
“会的,吉人自有天相。更何况,这小姑娘如此冰雪聪慧,机警过人。老夫相信,她定会平安渡过此劫,长命百岁的。”殷老先生慢条斯理且笃定地回。
其余几位皆默默点头。
此时,几位老者并不知道,九歌被带去的是何地方。
若他们知道,或许就不会如此乐观了。
平丘沙漠战场上。
此时,正是战旗烈烈,刀剑出鞘,两军对峙,大战一触即发之际。
就连双方鼓台上的鼓手,也蹲起了八字脚,绑着红头巾,只等着主帅一声令下,擂响战鼓,大战即起。
九歌被那大汉一路扛着,穿过重重列列的千军万马,一路直行,来到了主帅台上。
主帅哲阿克同样高大彪悍,天生凶相。
他一把抓过九歌,揪着她的衣领,来到帅台边沿处,将之高高拎起,在空中扬了扬。
随即,他扯着像破锣一样的大嗓门儿,操着一口弊脚的中原话,高声喊道:“玉老头,你看看这是谁?”
九歌被扬在半空中,听得清楚,更看得清楚。
对面雄纠纠气昂昂,气吞山河,势如长虹的万千将士,正是北境守卫者——玉家军。
还有,她知道这人口中所叫嚣之人,正是自己的阿爷,玉家军的三军统帅——安北候玉擎云。
同样,坐镇中军的安北候一眼就认出了哲阿克手中之人。
一向稳若泰山,意志如铁的老侯爷腾的就站起来,凝望着被拎在空中的九歌。
他身旁的几位大将也是洞若观火,一眼就看清了那小女孩的面目
随后,忍不住齐声一呼:“候爷,那是小九歌!”
安北侯目光如千年寒冰,“长青,下令三军,暂按兵不动。”
玉长青是玉九歌的大伯,立时领命而去。
二伯玉长文忧心忡忡的看着父亲。
安北侯起身走下帅台,退入了大帐当中。
几位大将军也随即进入了帅帐之内。
其余众将则磨拳擦掌,咬牙切齿地同时,眼中全是担忧。
此一战事关重大。
此前,北夷军是被玉家军打得节节后退,军心溃散,一直后退三十里。
此次,玉家军集结大军,准备给北夷军队再来一个当头痛击,将他们赶出平丘沙漠,赶回北夷城去。
眼看胜利在望,军心振奋,大家都卯足了劲,就等着主帅一声令下呢?
却不料在此关键时刻,敌军如此阴险卑鄙,在几十万大军阵前,以一个不到八岁的小女孩为人质。
能不令众将士磨拳擦掌的同时,又心生忧虑吗?
特别是看着被哲阿克拎在空中的玉九歌,不哭不闹不挣扎,他们就更加心焦如焚。
但他们不知道,此刻的九歌不仅不哭不闹,还偷偷由荷包中摸出了那个小瓷瓶,紧紧藏在了手心之中。
哲阿克见对方军中鸦雀无声,气氛凝重,知道自己手上的筹码起了效果。
他狞笑着将九歌放下后,再用右手由后向前拦腰抱起九歌,在帅台上气势磅礴的走了一圈。
他这是要对面的玉家军再看清一些,“安北侯的小孙女可在我的手中,你们看着办吧!”
此时,九歌看着哲阿克横在自己腰间的大手,看着他挂在腰间的酒壶,突然就挣扎哭闹起来。
“放开我,坏蛋,快放开我。”
“哈哈哈……”哲阿克仍旧单手拦腰抱着她,任其哭闹挣扎,毫不理会。
此时此刻,在虎视眈眈的千军万马之中,两军阵前,小机灵鬼九歌趁着哭闹挣扎的时机,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小瓷瓶中的红色液体,倒入了哲阿克腰间的酒壶当中。
随后,哲阿克随手将九歌扔给了身边的副将,而九歌再次哭闹挣扎不休,同样如法炮制,将商陆汁液一一抹在了两位副将的手掌上。
而这两位副将的手掌上,皆有几处轻重不一的伤口。
哲阿克仍旧狞笑不止,“本帅该拟和谈条约了吧?哈哈!本帅要永春,富宁,寿州三城,还要签下十年休战条款。本帅要借这三城,休养生息,以图后事。”
一副将恭身附和:“主帅高明!这三城河流支域纵横漫延,土地肥沃,水草丰美,正是蓄养战马的福地洞天。如此十年后,我北夷铁骑,将更加强悍,必定会战无不胜,攻无不取。”
“哈哈哈……”哲阿克狂笑不止。
殊不知人狂必有祸,天狂必有雨!
危险,亦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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