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致头疼是因为撞柱,禹乾头疼是因为禹夙,好好的战神不待在北疆镇守边境,提防异族犯境,每日朝上的挺勤,时不时地给他找绊子。
他好不容易在朝堂中培植起来的心腹,都快被他找由头大半调离原本的官职位,不能调离的便直接贬谪,离京城远远的。
禹乾不禁有些后悔,早知对月家下手,逼死月沉是件如此麻烦的事,他会做得更隐秘些,称心如意的日子过有数载,到如今的憋屈,着实令他寝食难安。
他的皇叔权力过大,都是先皇宠出来的祸。
先皇治国有方,颇受臣民爱戴,而禹夙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幼弟,兄与弟之间年岁相差太大,再加上母后的叮嘱。
先皇待这个幼弟更是绝无仅有的手足情深,赐予他仅次于皇帝的实权,封地更是出了名的富硕繁华。
而禹夙也是不负所望,十岁便上战场,五年内凭借一己之力坐上武将首尊的位子,更是大炎朝的常胜将军,名不虚立的战神。
禹乾心下烦闷,批完奏折便在后宫中漫无目的地闲转,天色不知不觉中便暗了下去,抬起头时,明月当空照,偶然间瞧见一座没有光亮的宫殿,殿前朱门紧闭。
随侍在后的太监常总管上前。“陛下,此处是长乐宫,皇后娘娘的住所。”常总管眼尖的瞧见禹乾止步,便自作主张的开口。
禹乾对这些事不上心,整日被政事所扰,哪儿记得宫殿长什么样子。
若说这世上还有什么可以牵制住摄政王,便也只剩下住在长乐宫里的那位了。既然他都到门口了,想着这些天禹夙给他添的堵,便大步走进殿内。
榕诠耳脱目明,转瞬间便将禹乾往内殿走来的消息告诉沉致。
挑这个时辰来,摆明是要在这里安寝,榕诠脑子转的飞快,一闪身就消失在黑夜里。
沉致早已就寝,睡得迷迷糊糊间被榕诠唤醒,扰人清梦最是可恨,正要耍小脾性的时候,听到皇帝已经到宫门口了,这才拍拍脸,让自己清醒一点。
拿出妆奁里的迷香,放在小叶紫檀炉里点燃,又给自己服下解药,刚做完这一切,便见禹乾连门都不敲的走进来,两旁的内侍提着素净竹灯笼。
禹乾径直坐在案榻上,似乎正等着月沉行礼,一派高高在上的样子。
沉致不想搭理他,走进内室,翻身上床盖被,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看呆了常总管等内侍太监。
早后娘娘这是转性了,往常要是皇帝过来,早早的便在宫门前等候,一副望眼欲穿的欣喜模样。
但今时不同往日,皇帝亲手屠尽皇后母族,又把皇后打入冷宫,还纵容云贵妃前去羞辱,要还是一成不变,那皇后确实也太好左右拿捏了。
“皇后有伤在身,朕也不会在这小事上与沉儿计较。”禹乾跟上前,站在床榻不远处,看着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沉致。
“沉儿今日早早歇下,可是头上的伤又疼了?"
禹乾说完,眼睛一直不离床榻,却不见沉致有任何的反应。
“沉儿虽伤着头,但这几日在宫中也该是清楚自己的处境,朕也不想对沉儿的母族太过绝情,但月家此次罪证确凿,朝臣接连上书,这滔天大罪,朕无论如何都施压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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