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破晓,一轮红日自山后跃起,缓缓升上天空。
江北牛家村。
杨家院内,穆念慈躺在床上,她面色苍白,神色萎靡,一旁李司正在给她把脉,而杨过则站在李大夫身边一言不发。
昨天晚上,吃过晚饭后穆念慈病发晕倒在门口,杨过本想将李司请来为她诊治,可那时已经入夜,李司也已经早早地睡下,无奈只能等到天明,李司刚起床,便被杨过请到家中。
“李大夫,我娘她怎么样了?”
眼见穆念慈的脸色愈发苍白,杨过不由开口问道。
李司抽回了手,轻轻叹了口气,回头对杨过说:“哎,你娘亲的病,已经拖的太久了,病入膏肓,恐怕…”
说到这里他没再继续说下去,可杨过已经明白了,回忆起原著中,穆念慈就是在杨过八九岁时过世,之后杨过独自流落江湖,才在嘉兴碰到郭靖夫妇。
“咳咳…”这时,床上的穆念慈咳嗽了两声,悠悠醒转。
杨过上前扶起她,道:“娘,你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
穆念慈摇了摇头,勉力扯出一个笑容,对杨过说:“过儿,娘没事儿,天亮了啊?”说完又看到一旁的李司,接着道:“李大夫,又麻烦你了,待我去下两碗面,今日该启程去嘉兴了。”
说着就要从床上下来,李司却是说:“杨嫂嫂,你病成这样,再舟车劳顿,恐你身体扛不住了,再怎么样,也等你休息几日再去啊。”
穆念慈却是看向扶着她不发一言的杨过,眼中全是不舍和哀愁。
“再不去,只怕再也去不了了,过儿还这么小,如果我走了,没人照顾他,我又怎么放心的下。”
“这…”李司也找不出话来反驳了,他倒也想替穆念慈照顾杨过,只是他自己常年在外行走,居无定所又身无长物,若是让他来照顾杨过,只怕也是有心无力。
杨过觉得鼻子有点酸酸的,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去处理,穆念慈早已是病入膏肓,最终也逃不过一死,自己又有什么本事去改变,倒不如在她死前随了她的心愿…
念及此,他也没再多说,只是对穆念慈道:“娘,那咱们今天就启程吧,你先多休息一下,我去做饭,吃完了我们就上路。”
说完也没等穆念慈回话,就出了房门做饭去了。虽然前世在华夏龙城的时候,自己的厨艺经常磨练,也算得上勉强,只是此时用着一具八九岁的孩子身体,做起事来多不方便。
屋中,李司看着在门外忙碌的杨过的身影说道:“过儿经逢大难之后,懂事太多了,他自小聪慧过人,如今也变得成熟稳重了些,若是有良师引导,日后必成大器啊,杨兄有个好儿子,只可惜……”
穆念慈笑了一下,“我不求他能成大器,只愿他能一生平安喜乐便好。”
两人没再说什么,李司去熬了一些药食,对穆念慈的病虽无大用,但也算能压制一二。而穆念慈,则是起床来了灶房,帮着杨过做饭。
直到日上三竿,三人吃完饭,收拾了些简单的行李,才离开了牛家村,向着江南嘉兴方向而去。
一路上因为照顾穆念慈,三人走走停停,走的并不算快,一连过去十多天,才从牛家村赶到汉水,过了汉水湖,再走几日路程便到嘉兴。
此时已经日落西山,杨过三人来到汉水旁的一个小镇,准备在此歇过一晚。
小镇的街道上,李司在前面走着,而杨过则在后面搀扶着穆念慈。
看着街道两旁的青瓦墙垣和街上熙熙攘攘的行人,街道边一个挨一个的商铺和摊位,杨过对这陌生又熟悉的世界,总带着一丝好奇。
熟悉是因为杨过幼时随穆念慈游走四方,也见过不少这样的场景,陌生却是因为自己只是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虽有杨过的前身记忆,但总归没有什么真实的感触。
三人来到一家客栈,刚走进去便有一个小二迎上来问:“客官几位呀?打尖儿还是住店?”
李司递过去一块儿碎银,回答道:“先打尖儿,后住店,一餐吃食,两间客房。”
“好嘞,三位先这边儿坐下,饭菜一会儿就上来。”
三人找了张桌子坐下。
李司开口对穆念慈说:“杨嫂嫂,明日过了汉水,再有几日便到嘉兴了,只是我过汉水之后要往西去大理拜会一位故人,怕是不能与你们同路了。”
穆念慈点了点头:“还要多谢李大夫这些时日来的照顾,既然李大夫要去大理国,那我们母子便自行赶往嘉兴就是了。”
“嗯。”
不一会儿,饭菜端上来,三人开吃。
这厅中还有不少食客,形形色色。有头戴羊皮帽的过往商人,有青衣粗布的书生,还有些人随身带着刀兵,看装扮应该是些江湖中人。
杨过身后的另一桌上,有几个挎着刀剑的汉子正坐在一起大声吆喝着,几人一边喝着大碗大碗的酒,一边高声阔论的讨论着什么,声音在这嘈杂的厅中也显得有些响亮。
这时突然有一个汉子压低了些声音说道:“欸,你们听说了吗?这一年前呐,武当张三丰张真人百岁大寿,与金毛狮王谢逊一同失踪的张翠山夫妇重现江湖,前往武当为其祝寿呢。”
杨过耳尖,听到这话手中正扒拉饭菜的筷子一顿。
‘张三丰?金毛狮王?倚天屠龙记里的人物,怎么连倚天屠龙记也融合在一起了?’杨过心里多少还有些震惊。
另一个人接口汉子的话说:“听说后来还有少林,峨眉,华山和昆仑等八大门派也去了,名为贺寿,实则是为了逼问金毛狮王谢逊的下落,不过后来张翠山夫妇双双自尽,八大派的打算怕是落空咯。”
……
后面杨过没再听下去,而是低头继续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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