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朱厚照这么一说,刘瑾就明白,她基本上是无戏可唱,朱厚照全部打退堂鼓,似乎,群芳阁的封禁或许会变成一个即成现实。

群芳阁对于刘瑾来说,这其中的含义并不是说,这可以为他挣回多少白银,而是其帮助其搜集到的情报信息,所建立的人脉资源等。他知道这个情报非常重要,但却没有想到它会成为日后他在官场上发展道路的转折点,也让他失去了一个很好的机会。现在看着就要封禁,刘瑾略显遗憾,于是,一位没有忍住的人再次提起。

“皇上,群芳阁要是被封了,那江夏该如何安排?”

提到江夏朱厚照更苦恼。“那可不行呀!朕是个官啊!”他用的手扶着前额嘀咕:“朕正在为这事儿烦心呢,好久没有遇到过这么有趣的人了。这群芳阁是因为朕才被要被封的,如果朕一点补偿都不给他未免也太不够意思了。”忽然朱厚照抬头看了看刘瑾:“你说如果朕给他封官该怎么办?”

“封官?”刘瑾微微一怔。他没料到,朱厚照心中对江夏已是这般赞赏。

须知朱厚照虽为帝王,有一言九鼎之权。可是百姓却不愿意给他封官。但宫廷自有宫廷法度,平白无故地封个身无名分的庶人为官,决非易事,其中所要涉及到的操作是多方面的。尤其对于那些身居高位的人来说,一旦被任命为官职的话,就意味着他们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力,地位和声望,这对他个人来说无疑是莫大的好处。如若操作不当,怕是要言官留把柄了,一场口诛笔伐,只等朱厚照的到来。

乱世武将刀光剑影,盛世文臣口齿伶俐。皇帝的权力越大,就越有可能成为武人。乱世之中,对皇帝最厉害,最忌武将拥兵自重。因为他们都有自己的一套规矩和思想。而盛世中,皇帝最忌惮文臣那张嘴。明朝末年,嘉靖年间,正是明代鼎盛时期。一行差踏错了,那招来的,是千夫所指,史书留污。正德一朝继承弘治中兴,算一朝盛世吧。

刘瑾思前想后,尽管自己也想江夏入仕与朱厚照打成一片,这样自己就可以把它收为己有,做自己的帮手了,但又要为朱厚照考虑。因为在当时朝廷对地方官员有严格规定,凡是不能担任官职者都要被革职处分。若此事一斟酌不全,恐怕最终的结局就是江夏没有当上官员,而且朱厚照还惹是生非的。

身为一个合格佞臣,无论刘瑾是司礼监掌印也好,就是东厂厂督也就算了,他一直依附着朱厚照而存在着,这一点一定要有明确的认识。离开朱厚照,他刘瑾就会丧失一切。因此,务必让朱厚照好好的,他,刘瑾,才能好好。

刘瑾沉吟片刻后摇了摇头,“皇上,奴婢认为现在还不适宜给江夏安排官职。您想想,李首辅既然已经知道了您出入群芳阁,那么他自然对群芳阁有过了解。了解了群芳阁,他肯定也知道江夏与您关系亲密。如果您在群芳阁被封以后就立刻封给他官职,这样恐怕李首辅不会善罢甘休。”

“有道理,有道理。”朱厚照点点头,说道。

“唉,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真是令人烦恼。你先下去吧,吩咐下面的人注意一点,以后朕的行踪一定要严格保密,绝对不能再让人知道了。”

“是,奴婢遵旨。”

刘瑾在朱厚照面前躬身行止,退而求其次。

刘瑾出书房后不久,朱厚照独自在书房中琢磨,该怎么处理眼前这件事情。他的目光从书架上挪开,发现有一本《明史》正在翻阅之中,便把书拿起来翻看。而这时张永却站在书房外敲门,随后喊道:“皇帝、奴婢张永请见。”

“进来吧。”房间里响起了朱厚照先生。

吱...书房门推了推,张永拿了个茶盘,拿了个汤盅进去。“这是我做的燕窝,你先吃。”一边走张永一边说道:“皇上,奴婢让膳房那边给您炖了燕窝,您趁热喝了吧。”

“你倒是有心,不过朕现在没什么胃口,你放下吧。”朱厚照的兴致缺。

张永拿着燕窝,来到朱厚照面前,把燕窝摆在桌子后面,张永笑了笑说:“奴婢知道皇上在为李首辅要封群芳阁的事而忧虑,不过皇上不必忧心。奴婢已经有了对策。”

“你有对策?”朱厚照精神抖擞地微笑着问:“有哪些应对措施?说来听听吧。”

张永对着朱厚照微微躬身道:“皇上,李首辅要封群芳阁,他是您的太傅,您不方便拂了他的颜面所以这群芳阁大可以让他封。封了也没什么了不起,奴婢不久前在这京师里面的朝阳门旁边看到有一处宅院出售。那宅院可大,地势位置也不错,是前工部侍郎施为的宅子。奴婢想既然群芳阁封闭已经势在必行,那皇上何必与江夏联合起来,购了那宅子重新开一个群芳阁。当然,名字可能要更换一下,但是依旧交给江夏打理就好。以江夏的能力以及聪明才智,奴婢想应该要不了多久就能超越群芳阁的。”

听听张永的建议,朱厚照双目顿时一亮。转头来拍张永肩膀说:“好你个张永,没想到你竟然能想出这么好的主意。不过你别以为朕不知道,你说的那宅子乃是施为赠予你的。施为告老还乡,你帮他儿子施清在刑部某了一个正六品的主事。施为为了报答你,所以就把那宅子送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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