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书在每个人眼中所呈现的功法并不相同,那是否就代表着天书对于不同的人而言,有着不同程度的适配性?
毕竟一眼看过去,这鹰钩鼻的修炼情况就明显出了岔子。
虽然那些流露体外的磅礴气海看上去唬人,但从之前的交手就能看得出来,这家伙显然外强中干,而在附体的时候也能感知到其气海的运转甚为滞涩,这明显不是正常现象。
从之前和阮雯了解到的情况来看,这个世界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能力观摩天书感悟修仙功法,甚至未必有机会接触到天书——比如阮雯,虽有基础的悟性,却还不足以看懂天书文字。
甚至于那夏国君,修炼的反而是不载于天书的邪功。既然如此,凡人想要踏上仙途,也并非只有参阅天书这一条路可走,一本具有普适性的功法,或许比天书要更加重要。
虽然他作为天书本身,能够因材施教,但这样进行下去,想要达到自己修成人形,乃至抵抗夏国焚书的目标,少说也得数十年之功。若是天书功法具有普适性,那还则罢了,但若是其只能与参悟者相适配,恐怕还得另寻他途。
正因为想到了这点,冯不常才生出了拿鹰钩鼻当小白鼠的想法。就是苦了自己这新收的徒弟,虽然刚才他这一下收了力气,但多少还是要伤到气血,希望这徒弟不是小心眼,不然说不准哪天就把自己这天书身体当柴火烧了。
而眼看着阮雯倒在地上没了声息,鹰钩鼻大喜过望,拖着已经半瘫的身体就跪在地上,朝着南边不停磕着头:
“多谢老祖!多谢老祖搭救!我就说耶耶不会骗我,果然只要心诚,就有老祖保佑!”
鹰钩鼻喜不自胜,尽管他那副身体显然没法支撑他完成这样剧烈的活动,但他依然强撑着,也不知道是在朝谁感念着这救命之恩。
“你是哪家的后辈?真是窝囊!连个丫头片子都能要你的命,把老夫的脸都丢尽了!”
“老祖宗息怒啊,您是不知道,这丫头可邪性得很!”
也不知道这家伙的老祖宗是何等人物,冯不常只是稍微装模作样地吓唬一番,这家伙就吓得浑身发颤,脸上的冷汗不停地渗了出来。
就算是阮雯把剑贴在他脸上时,鹰钩鼻也没有这般失态。他惶恐地将刚才阮雯的变化添油加醋地描绘一番,冯不常却只是一声冷哼,在鹰钩鼻的脑海中斥责道:
“邪性?分明是你练功不勤,偷奸耍滑!到底是哪门弟子,竟教出了你这么个废物,当真是败坏门风!”
“老祖责备得是!老祖责备的是!”
虽然心中满是委屈,但鹰钩鼻也只好把辩解的话从喉咙里咽下去,半是恐惧半是勉强地答应着。见已经氛围已经到位,冯不常也不再废话,他干脆利落地斥责道:
“虽然是个废物,但好在有自知之明……也罢,我就赐你一场机缘。把那妮子和竹简带上,回你的山寨。看你真气外泄,也不知道是如何修炼的功法,若不是今日老夫一缕神识降临,就算你侥幸不死,也要被这破烂玩意儿拖累到全身经脉寸断!”
很显然,虽然是冯不常胡编乱造出的话,但仍然把这鹰钩鼻唬得一愣一愣。
“老祖……求老祖解惑!耶耶传授给我的形意十二功法小子研习了许久,可数年过去,无论如何都没法再进一步,达到功法上所说的鼍形境……”
“那我且问你,可识字否?”
冯不常佯装随意地问道,但这话听在鹰钩鼻的耳中却好似格外刺耳,只见他脸上一抽,面色不善地说道:
“不识得。”
“哦,那就好。”
确信天书的秘密没有被发现后,冯不常没有在意鹰钩鼻那微微发怔的神情,接着说道:
“既然如此,那么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到回了你的洞……山寨再说!”
冯不常现在当然没法回答鹰钩鼻的问题,他原本也只是在信口胡言,这会儿哪能编出一套合适的方法来指导鹰钩鼻的修炼。更何况,他本来也只是想把这个土匪当成功法实验的耗材而已,自然也谈不上什么悉心教诲。
但这土匪头子倒也孝顺听话,听了冯不常的要求后,他竟拖着半残废的身体扛起阮雯,又遵照指示捡起竹简,一瘸一拐强撑着走进了森林深处。遮蔽天日的森林也是在是难以辨别方向,也不知道鹰钩鼻究竟绕了几个圈,走了多远的路,他们终于走出了林子,上了一处光秃秃的山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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