坡上不远处,一丛拿圆木为骨,黄土为基的简单矮墙伫立在坡顶,矮墙之后隐约有烟火气,看来这些土匪也没有倾巢出动,怕是还有不少凶徒藏在里面。

这里显然与外界隔绝,不然若是有官府管辖,也绝不能放着这些恶徒发展到这等规模。

冯不常在前世里也看过不少古代战争史之类的书籍,眼前的这寨子至少也能抵挡住几十个战兵的围攻。

哪怕是存在官匪勾结,也没哪个县老爷会放心自己辖区内有这么个钉子。

毕竟黄老爷也不会养真麻匪。

“你在这寨子里,可还说得上话?”

“那是自然,不是小子吹嘘,在寨子里,我说一,那些小的们绝不敢说二!”

鹰钩鼻自信满满,说着他就嚷起嗓子,对着山寨里面就喊了一声:

“丁~~嘞!”

一声吼出个几里远,让冯不常几乎觉得自己那不存在的耳朵都震得聋了。而随着声浪平息,木头矮墙上零零星星地冒出几个赤膊袒胸的男人,不太紧实的皮肉说明他们已经不再年轻。

他们下半身只简单绑了条破烂的,根本不能称得上是裤子的破布。浑身上下可以说是一点文明气息都没有,说是野人都恰如其分。

不过比起野人,他们至少还会说话:

“总瓢把子哩~~~~并肩子,招呼坎子开门嘞!”

随着他们的吆喝,紧闭着的木头大门缓缓拉开,从里面隐约能看见几个拽绳子开门的苦力,显然这开门的活也不是什么轻松事。沉重的木门拉扯间掀起一团沙尘,让寨子里的模样变得隐约而不可见,可在冯不常的感知扫荡下依然一览无余。大门背后就是七八间茅草屋,其间用沙砾铺成的路分割开来,围着一栋被石头架在半空中的两层小楼,模样很像前世里南方常见的骑楼。

整个寨子里大概还有二十来个人,其中大多还是壮劳力,若是算上之前被冯不常干掉的那十几个人,这里的土匪至少也能组成一个加强排。难怪这鹰钩鼻有恃无恐,看到阮雯连底细都不打探就敢下手。

“既如此,看好你的崽子们。老夫喜欢清净,不喜欢有人频频来扰,更莫要让这些个凡愚坏了咱家的大事……另外,那妮子给老夫留着,有大用。”

断断续续地传出命令,这鹰钩鼻面色一喜,顿时答应下来。只是说话间,扛着阮雯的鹰钩鼻就来到了木门下,立即就有两三人喜滋滋地迎上来说:

“薛老大,这回走了多少货?哟,还有个小妮子,嘿,咱这几天可正憋得难受呢……”

还没说两句,一个书生打扮的人看着身患重伤的鹰钩鼻脸色大变,急忙叫喊道:

“这……这是咋个弄得哩!薛老大,这是回来路上遭了熊瞎子不成?老王他们呢?!”

“放你娘的屁!一个熊瞎子能给老子整成这幅德行?!”

薛老大大怒,随即把肩上的阮雯用力往眼前的三人身上一扔,看着他们手忙脚乱地接住后,这才狠声道:

“给我把这妮子扔去受把!个婊子养的邪性得很,咱兄弟全折她手里了。”

“什么?!”

书生打扮的土匪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接着他脸上一抽,本来土黄的脸竟露出些许喜悦的神色。suir,半晌过后他扑通坐在地上,双手捶地痛哭起来:

“爹呀!我滴爹呀!”

“他妈的,不就死了个爹吗?老子都死了俩了!”

听着哭声的的鹰钩鼻脸色一黯,他嘟囔着,一把就把书生土匪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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