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氏将朱樉护在自己身后。朱标也连忙上前用身体挡住老朱靠近弟弟的步伐。

“重八,你这又是干什么啊!”

朱元璋看着护住朱樉的两人,火气更旺了一些,手中藤条重重抽到吃饭的桌上。

“你自己问问老二,这段时间课业是怎么学的吧!我今日回府的路上就撞到宋夫子,人家说他天天不是睡觉就是在发呆,《论语》学了这么久,现在都背不下三句!这也就罢了,交上去的罚抄还常常是不同的字迹!”

马氏闻言脸色也难看起来,一把揪住了正准备逃跑的朱樉。

“樉儿,这可是真的?”

见朱樉低着脑袋不敢答话,马氏又将目光转向了朱标。朱标也只好讪讪一笑。老朱从宋濂那里听来的都是事实,他也不好这个时候撒谎。

“爹,娘,你们先别生气。老二也没犯什么大错,谁家孩子还没有个不想读书的时候不是?”

马氏也不想朱樉被老朱正在气头上就拎出去一顿暴揍,虽然心情也不好,却还耐着性子软言细语的先拿走了老朱手上的藤条。

“重八,你先消消气,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还有你,老二,别以为你爹不打你这事就过了。今日午饭就别吃了,屋檐下罚站去!”

朱樉一听如蒙大赦,一溜烟就跑出了房门,到离门最远的墙角处才站下。

朱标自门口探出脑袋看着老二跑远了,才重新回来换了严肃的模样。

“爹、娘,老二这事是有内情的。”

马氏和老朱都皱着眉侧过头看向朱标。尤其是老朱,脸上的怒气都快溢出来了,闻听此言只是一声冷哼。

“你别找些理由给你弟弟开脱!宋濂今日跟我说的那些,我这当爹的是一点脸都挂不住!”

朱标见此也叹了一口气。

“爹娘有所不知,老二房里的奶母子王氏,为了把持着老二和老二院子,将自己家两个儿子全都弄了进来,整日带着老二玩乐。有别人规约老二,反而会被他们苛责打骂。老二近日才越发的不像话。”

老朱冷笑一声,眼里笼下一片阴霾。

“一个奶母子也敢把算计和主意打到老子的儿子身上。我看不如现在就拖出去打死算数。”

马氏虽也气愤,但显然在这些问题上比老朱更加细腻些。

“不行,不能随便发卖或者打死。老二年纪还小,对王氏依赖得紧,这么一弄只怕让他和家里人反而离心离德了。

在外面老朱杀伐果决得很,但处理起家庭关系,他真还只能干瞪眼。

“他娘的,哪有这许多讲究。儿子还能为着一个外人不认他老子娘不成?”

朱标想了想看向马氏。

“娘,我记得有些外头的庄子还缺了人管吧。而且为了方便遗孤读书,学堂也当有住宿的地方?”

马氏这么个七窍玲珑的人,被朱标这话一点登时就想到了应对方法。

“嗯,我看明日学堂正式开课,老二就先搬去住上几天吧。至于那王氏,既然就此空出来又是个能干的,不如就出去暂管田庄,等老二过些日子课业上有所成就了再说。”

老朱对这样处理也没什么意见,左右是将他儿子身边的蠹虫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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