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什么人?”

李政看着越来越多的黑点,脸的神情越来越担忧,被俘的经历已经让他留下了心理阴影,现在好不容易才逃出生天,他可不想再去经历一次。

摸摸怀里的银子,看看身后的家当,李政更是有些不舍。

儿子也老大不小了,到现在也没个媳妇,这次爷俩儿能带回二百多两银子,这些家当卖吧卖吧,再加建奴脑袋的赏赐,说门亲事问题应该不大。

一次斩首建奴三十多级的战功,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谁都知道建奴的脑袋难拿,这次一下子带回这么多,额外的赏赐一定少不了。

但是眼前出现的骑兵,让他觉得这一切可能都要化为泡影。

众人没有搭话,都在默默地数着黑影的数量,当数到第十个时,黑影不再增加了,这让大家长出了一口气。

对方也显然是捉摸不定,他们在丘陵稍作停留以后,快速向着西方疾驰而去,绕过众人的正面以后,他们再次调整方向,向着辽河方向策马飞奔。

那些人跑得毫无章法,似乎在躲避着什么。

“你们看,那些人在逃跑!”杜寒脱口而出。

众人都是经验丰富的夜不收,在杜寒的提醒之下,大家很快明白过来,那些人你追我赶,还时不时地向后张望,的确是一副落荒而逃的模样。

大家都是刀口舔血的夜不收,谁都有过类似的经历。

估计这些人在逃跑路迎面遇到杜寒等人,因为距离遥远难辨敌我,他们也不敢来细看,于是改变了逃跑方向。

这些人刚刚转向逃下丘陵不久,丘陵又出现了一队骑兵,大概三四十人多人的样子,当看到杜寒等人时,这帮人也勒住了战马,向着杜寒等人张望。

阳光下,那群骑兵之中,有几个光秃秃的脑袋闪闪发光。

“建奴!”这一次,大家全都看清了。

很快,建奴骑兵分成两波,一波向那些逃生者追了下去,另一波原地不动,只有一名骑兵从建奴中跃马而出,向着杜寒等人跑了过来,战马在齐腰深的田野里跳跃着前进,青草像被劈开波浪一样向两边分了过去。

看来,他们也不知道杜寒等人是敌是友,先派一人过来探探虚实,

因为需要深入敌后活动,夜不收们在执行任务时并不穿着明军制度,穿的是五花八门,兵器也是杂七杂八,又被刘二那货割去了发髻,现在大家披头散发的样子,远距离还真难分敌我。

倒是有点像啸聚山林的胡子。

“都站着别动,做好准备迎敌!”

杜寒当机立断,建奴正处于回去的路,想逃跑迟早要被追,还不如殊死一搏,现在建奴兵分两路分散了自己的力量,正是干掉这些建奴的大好机会。

大家的脸色一下子不好了。

别看看刚刚取得一次一边倒的胜利,但战斗的激情消退以后,对建奴的畏惧心理重新占据了风,小来小去的遭遇战倒是不怕,一旦怼建奴大队人马,那只能赶紧跑路。

和建奴打野战,他们实在是提不起信心。

但杜寒已经在他们心中确立了地位,虽然心中打鼓,但众人倒也服从安排,没有人想去撒腿就跑。

连他们自己都暗暗奇怪为什么这么听话,要是放在从前,一看对方这么多人手,二话不说早就撒丫子跑路了。

那名骑兵已经跑到了两百多米距离,马速明显降了下来,就在这会儿功夫,负责追赶的建奴已经进入弓箭射程,他们弯弓搭箭向前射去,两名逃生者翻身落马。

建奴善射,果然名不虚传,夜不收们看了,脸色微微发白。

有这等箭术,弄不好就是建奴的捉生。

杜寒明白,现在自己人数低于对手,要是再没有了士气,那这仗就没法打了。

杜寒正在思索对策,前来试探的捉生已经跑到了一百五米左右,心念转动之下,杜寒指着来人对着夜不收们一声大喝:

“你们看我杀他,我必射其面!”

说完,不等大家搭话,杜寒双脚一踢马腹,向着建奴迎面冲了出去,弓箭也已拿在手中。

那建奴明显犹豫了一下,随即也摘下弓来,加速冲向了杜寒,当两人相距约百米的时候,建奴将箭矢搭载了弓弦,做好了骑射的准备。

观战的众人分明看到,杜寒已经一箭射出,这让大家不由得心头一紧。

夜不收都是善射的高手,但是在这个距离,从疾驰的战马射击同样疾驰的建奴,他们认为基本不可能,这要一旦射不中,等到建奴拉近距离回射时,杜寒可就丧失了先机,恐怕连放第二箭的机会都没有。

没等他们多加思索,杜寒射出的箭矢已经像流星一样越过百米距离,直接扎在了建奴的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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