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宴席上的宾客们尚且处在天尽谷和幽冥堂的当家打起来的震惊中,更令人不敢相信的是,竟然还真有胆子大的敢强行横在二人中间拉架。
那两柄飞出来的剑一长一短,明显不属于同一个主人。
而剑的两位主人也是才发现自己的随身之物不见。
“那是……我的剑?”
飞起的尘埃缓慢落地,楚流雪和谈放各站一边,互相瞪着对方,谁也不退让。
直到那神秘人物出声,两人才纷纷侧身,恭恭敬敬地弯腰作揖行礼。
“师父。”
“师父。”
竟然是他们的师父?!
这下众人更是要惊掉下巴。
楚流雪和谈放居然拜过师父。
幽冥堂的堂主和天尽谷的谷主竟然是一个师父。
这两件事不知哪件更叫人惊讶。
宾客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争斗中心的人,那人衣着素雅,一根青玉簪束发,单从面容看年纪很轻,甚至和他的徒弟差不多岁数。
这样年轻的修者,就是二人之师吗?
陶眠站在两个徒弟的中间,神情难得有些压抑的恼怒。
弟子们也是第一次见陶眠生气,大气都不敢喘。
别看二人在外面威风凛凛,到师父面前,仍是要恭顺俯首,老实听话。
“好好的宴席,搅成这个样子,”陶眠颇为恨铁不成钢,“你们——”
他想斥责徒弟两句,结果话还没出口,后者已经在哄了。
“师父莫气,是徒儿的错。”
“都怪我们二人不好。”
……
低头认错之迅速,让人不由得怀疑他们到底走没走心,是不是真的认为自己错了。
陶眠多聪慧一人,别人能想到的,他更是心中有数。
两姐弟是在他眼皮底下长大的,心里那点小九九,他能不清楚?
于是仙人更气了,重重叹一声,拂袖离席。
楚流雪和谈放对视一眼,姐弟曾经的默契时隔多年再度重启,前者追了出去,后者拍拍身上的灰尘,脸上含着笑意,若无其事地安抚在场的来客,仿佛刚才那个打得甚为凶狠的人不是他。
仙人并未走远,楚流雪寻了一小会儿,便在庭院内一株垂丝海棠下发现了他的身影。
陶眠正在破坏花草树木。
他折了一段花枝,心烦意乱,从四下飘落的花瓣可见他的心情。
楚流雪脚步停顿,又毅然地走上前,来到陶眠身侧。
师徒二人一蹲一立。陶眠懒得仰头,说你别跟我讲话,我正在气头上,或许会骂人。
楚流雪说算了吧银票,别为难自己了。只能说你的素质有待降低,骂人你是学不来的。
陶眠竖着耳朵一听,嗨呀,他这还是被瞧不起咯?
他站起来要跟徒弟理论一番,让她见识见识自己的词汇量。
结果眼神恰好对视,向来情绪内敛的楚流雪没绷住,展颜一笑。
“笑什么。”
陶眠故意端起师父的架子,虎着脸质问她。
楚流雪笑着摇头。
“没什么。只是突然发觉,你还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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