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的地点选到了别墅的阳光房。

里面精心栽培着十几种不同品类的花花草草,颜色淡雅,香气清幽,搭配到一起格外地赏心悦目。

沈淮礼很喜欢过来侍弄花草打发时间,就像进入了世外桃源一样,能让他暂时淡忘所有的烦心过往,静下思绪。

现在也是,他很需要这份平静。

他谢过何聿后,叮嘱男人暂时离开,何聿担心陆斯明会再有什么下流的计划会二次伤害到他。

但是沈淮礼却很淡定:“没关系,他不敢,也没必要。”

何聿只能挠挠头离开。

如沈淮礼所说,陆斯明不敢再近距离接触他,对方主动避开了一米的距离。

U盘已经交到了沈淮礼的手里,小小的一枚,里面的每一个视频都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刃,刀刀刺入在沈淮礼的心口,留下不可磨灭的伤痕。

沈淮礼面不改色地丢进口袋里,重新抬起头来,目光平淡:“如果是道歉的话就不需要浪费时间了,很没必要。”

但是除了道歉,他们之间好像也没有第二个话题值得单独交流。

“淮礼。”

“对不起。”

陆斯明似乎充耳未闻,声音干涩沙哑。

沈淮礼瞬间表达出不耐烦:“……啧。”

浪费他生命十分钟。

造孽。

“我知道你不愿意见我,也恨极了我。”陆斯明垂着头,有气无力着萎靡不振,“但是淮礼,我当时的计划…真的…没有想过伤害你。”

“我当时想,想着能有争取一个机会接过陆家的交椅,届时也能重新将沈氏分割出来交由你重新掌权,背靠陆家的企业还可以开拓更大的商业版图…但是,我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沈淮礼气急攻心到昏厥坠楼。

陆斯明得知沈淮礼生命垂危的时候,正在陆家的枪声刀影里厮杀,把陆家的伥鬼都解决干净后,他才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偷偷去医院配型企图匿名捐献器官,不过最后却被沈矜年察觉。

只可惜他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如今所有的局面已经完全超出了陆斯明的计划和掌控。

“所以呢?”沈淮礼安安静静地听完他的解释,冷不丁地嗤笑一声,“我是要感谢你苦心孤诣地为我谋划,还是要痛斥我自己朽木难雕,辜负了你的一番好意?”

陆斯明:“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沈淮礼倏地拔高了音量:“过来和我解释你的苦衷,向我卖惨还是推卸你的责任?”

“陆斯明,不论你的初衷是什么,但是结果已然是适得其反,所以现如今你也没必要向我剖析你的内心。”

“反正在我心里都是一样的。”

陆斯明沉默了许久,再开口的时候声音里夹杂了浓厚的低沉情绪:“我不否认自己造下的冤孽,也不敢奢求你的原谅。”

“我只是想过来看你一眼。”

沈淮礼越听越觉得可笑:“看到了,我很好,可以走了?”

陆斯明不舍的回应,但是怕沈淮礼生气,还是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男人站在原地踟蹰了半晌,心口有话斟酌了许久还是忍不住问出来:“我真的…连补偿你的机会也没有了吗…”

沈淮礼又笑了一声,坐在轮椅上仰头望着陆斯明。

“你不欠我什么,公司已经回来了,在顾砚手里蒸蒸日上;我的身体是我自己状态不好才跌下楼,和你没有丝毫关系。”

陆斯明:“我们曾经……”

沈淮礼闻言蹙起眉心,快一步打断了他的话:“曾经是我心理出了问题才会和你荒唐度日以求排解,但是陆斯明,我现在病好了,也不再需要你了。”

言外之意,他们之间的过往不过是各取所需。

沈淮礼的话说得干脆讲的明白清晰,不留一丝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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