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虽小,距离这么近,季月笙还是能听见。
眼底划过一丝羞恼,他气的抿紧了唇,大步流星的,不愿搭理安栾。
那身影怎么看都透着股气急败坏。
安栾狡黠一笑,亦步亦趋的跟着季月笙,也不着急哄,就这么静静的等他回头。
只要他回头,就能看到自己。
暖风拂过,带来安栾的气息。
淡雅的,带了点果子的甜香。
这味道很容易让人卸下心防的迷恋上。
可惜季月笙不再是椋笙,走了几步便冷静了下来。
如今他不再是阮家籍籍无名的宠倌,而是天盛新的钱袋子,是西临仅剩的希望。
阮桉晋是椋笙的,却不属于季月笙。
阮家费尽心思逃离朝廷视线,他不能,也不可以再将他们拉下水。
阮家不欠他,阮桉晋也不欠。
心头的躁动一点点平息,刚燃起的热度再度冰封。
季月笙蓦的停下步子,平静的朝暗处吩咐了一句。
“将安栾带去外院。”
暗处蠕动,出来两个身着暗青劲装的护院,一左一右的将安栾架了起来。
安栾并未挣扎,甚至连一丝声响也未曾发出,就这么安静的被人带走。
阮家一直捧着的少爷,现在一定很委屈,很难过吧?
难过后应该会失望的想要放弃,想要离开吧?
心口突兀的一阵揪疼,季月笙猛地回头,却迟的连那人的衣角也未看见。
*
早知不会太顺利,安栾并未多意外,可失落还是有点的。
他的椋笙身上背负太多枷锁,一直在瞻前顾后,太辛苦了。
在那两名护院将他扔进柴房前,他是这么认为的。
扔进去后呢,就想的多了点。
比如,什么时候把椋笙也偷过来...
嗯,上回许福准备的麻袋应该可以用上了...
安栾进季府的手段不甚光彩,所以黄四并不是很待见他。
这才初来便不守规矩私下骚扰少主,这让黄四更为生气,为了给安栾一个教训,黄四直接将他关进柴房,准备饿上几天再行管教。
暗处眼线看的着急,生怕将自家少爷给饿着冷着,连着几波送吃送喝送被褥,就差没将自己屋里的床给搬进去。
就这样,安栾不仅没饿着,还吃撑了...
等到天一黑,柴房的门就被打开了,小厮装扮的阿甲小心将他放了出来,嘱咐道:
“少爷还是注意些,晚上的暗哨可比明面多,您要是真想做些什么,可以吩咐属下,属下定然会拼了命的替您办妥。”
安栾不紧不慢的揉着肚子晃了出来,看了看天,一脸惆怅道:
“这事儿你们办不了,必须得我亲自出手。”
瞧这模样,阿甲以为安栾要去办什么危险的大事,立马拍着胸脯信誓旦旦。
“少爷您放心,只要您告诉我,我一定能帮忙!”
安栾没好气的睨了他一眼,目含戏谑。
“我要去偷人,你给我放哨?”
阿甲小脸涨红,红了后又转黄。
下意识的搓着衣角,阿甲嘿嘿笑道:
“少爷若是需要,属下也不是不可以...”
安栾诧异望着他,“许福那厮都把你们给教坏了?”
阿甲没敢吭声。
扯什么许管事,谁教的心里没数?
夜风很凉,月亮也不知躲到了哪里,府里只余几个灯笼摇摇晃晃,光影似鬼魅般诡谲不定。
安栾熟门熟路的往鎏金院跑,阿甲不放心,悄悄在前探路。
不知是不是阿甲的错觉,总觉得今日暗处的视线少了大多半。
暗哨什么时候有了新的调动?总不该是集体偷懒了吧?
没敢大意,阿甲先行摸到了鎏金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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