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转身去看陆玉娇,就这么僵直身子,躺了一夜。

天刚蒙蒙亮,村里的鸡都还没叫。

陆敬泽得救似的,轻手轻脚出了小木屋。

他去挑水,去砍柴火,去打野兔,总之又忙了一上午。

到了晌午,惦记着陆玉娇是否饿了,他才回到小木屋。

陆玉娇看到他就委屈地撇起嘴。

“你去哪了?”

陆敬泽提起手里抓着的野兔,“打猎。”

陆玉娇眼睛亮了亮,随即又黯下去,扭过身,“你是不是嫌弃我?不愿意见到我?才故意这样躲着我?”

她一扭头,半截白玉似的脖颈露出来,晃眼。

陆敬泽立刻避开视线,看向地上,嗓音半哑回答。

“我不是。”

他怕陆玉娇再逼问,岔开话题,“我去煮饭。”

虽然他娘给他带了干馍,可那玩意儿噎得慌。

陆敬泽烧了些水,又把野兔清理干净,弄出两碗兔肉泡馍,香得咧。

陆玉娇没想到他还有这么好的手艺,本还在生气的,但还是没出息地接过碗,香喷喷地吃起来。

比她所料想的还要好吃。

陆玉娇在村里只见过女人做饭,从没见过哪家男人会下厨,更别提能做得这么好吃。

她看陆敬泽的眼神,更像捡到了宝贝。

这男人哪哪都好,她得占着,不然以后再上哪找去。

……

下午。

陆敬泽又开始新一轮的忙碌。

他好像总有干不完的事,使不完的力气,就没见他闲着过。

白天也干不了什么,陆玉娇躲在屋里睡觉。

小木屋里还算暖和,陆敬泽给她弄了炭盆来,又时不时进来给她添柴火。

陆玉娇难得睡了一个暖和又舒服的午觉。

到了晚上,陆敬泽给她做了烤兔腿吃,把干粮也烤了烤,焦焦脆脆的,配上蘑菇兔骨汤,又是一顿美味。

她好奇忍不住问他这手艺哪来的。

陆敬泽告诉她,他有个好兄弟在部队炊事班,没事儿跟他学的。

陆玉娇眨眨眼,对部队也生出更多好奇来。

如果嫁给陆敬泽的话,她是不是就可以随军去部队,彻底离开这里了。

陆玉娇渐渐发现,她好像生出来越来越多的贪念。

一开始,她只是寄希望于陆敬泽能救救她,让她逃脱嫁给老鳏夫的命运就好了。

现在,她想要更多一点。

……

夜晚降临,寒意侵袭,天黑得什么都看不见了。

陆敬泽没法再忙活什么,他跟陆玉娇一块儿进了屋子。

屋内逼仄,气氛显得暧昧又尴尬。

他摸摸鼻子,又是那句不自在的,“睡吧。”

陆玉娇不答话,坐到自己床上,就听到那边“扑通”一响。

陆敬泽的床塌了。

一坐就塌。

他险些摔了,幸好底盘稳,两条大长腿有力地定在地面上。

陆玉娇背着他,悄悄地翘了翘唇角。

睡吧?

她看他怎么睡。

陆敬泽看着散了架的床,觉得奇怪。

虽然这个又破又旧,但昨天还睡了,怎么忽然坏得这么彻底。

他尝试重新拼起来,却徒劳无功。

就在这时,那边的陆玉娇躺在被窝里,轻声说道:“好冷。”

陆敬泽立刻给她床边的炭盆加了些柴火,烧得旺旺的。

窜动的火苗映在她漂亮潋滟的眸子里,妖娆而动。

可她声线颤颤,可怜无辜,“还是好冷。”

陆敬泽眉心稍皱,担心又无措,“怎么办?”

陆玉娇抬起氤氲双眸,脸颊红润,唇瓣阖动。

“你抱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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