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于乐进的奋勇,陶谦当天的攻势只能草草收场。
更别说被骑兵冲击后形成的混乱,致使陶谦为了把士卒重新聚拢起来防守营寨都花了不少时间。
陶谦站在自家大营的高台上,远远眺望着黑洞洞的城门处,不禁叹了口气。
“悔不听陈汉瑜之谏啊!”
早在陶谦发兵之前,陶谦就向徐州境内的官吏、名士们询问过对自己北伐的意见,而陈珪、陈登父子就是头一个站出来反对的。
陈珪的意见很直接,陶谦长于治理而短于兵事,而在北伐途中要击败的曹操、袁绍,都是这两年在军事上大放异彩之人,先是袁绍在界桥大败幽州名将公孙瓒,而后是曹操在兖州攻破号称百万的青州黄巾,陈珪认为,这二者表现出的军事能力和其属下的军事素质,都不是陶谦能比拟的,陶谦现在贸然出兵,就是自取其辱。
陈珪的这番话可谓是正中陶谦软肋,当场就把陶谦气得七窍生烟,嚷嚷着要砍了陈珪。
但陈珪毕竟是公族子弟,伯父又是故太尉陈球,陶谦实际上也只能嘴上说些狠话。
至于陈珪的儿子陈登,则是从另一个方面委婉地劝陶谦不要出兵,核心论点就是袁绍和公孙瓒、袁术和曹操这几人之间,必然还会有一场大仗,而徐州毗邻东海,物产丰饶,又少有战乱,只要拒敌于州境之外,坐观天下英雄征伐,最后坐收渔翁之利便可,如今早早下场,恐为他人所趁。
虽然陈登的这番劝说颇得陶谦心意,陶谦还特地加封他为典农校尉,但陶谦还是出兵了,原因也很简单,陶谦已经年过六十了,在大汉这个年过四十都能自称老夫的年代,陶谦是真的到了随时都可能死掉的年纪,陶谦实在是等不起了。
所以,哪怕是一意孤行,陶谦也要出兵北上。
然后,在第一道难关面前,陶谦就碰了一鼻子灰。
入夜时分,曹操照例在城墙上来回巡逻,检查纰漏,戏志才和夏侯渊碰巧晚上没什么事,也跟着一起。
三人一边来回巡视,一边就随意聊起了白天的战况。
夏侯渊这两天一直在城内奔波,极少上城墙督战,所以对这两天战场上发生的事极其不解,专门就陶谦做出的各种幼稚命令,向戏志才请教了起来。
戏志才捻着自己的胡子细细琢磨了一会,才回答道:“夏侯司马,你可知为何有些人,年少时勇猛,年老却怯懦,年少时聪慧,年老时却昏聩吗?”
夏侯渊知道戏志才这是要解释为什么陶谦这两日的举动如此不智,立刻回笑道:“正因不知,才要向先生请教。”
戏志才回道:“皆因这些人不知道自己年轻时为何勇猛,为何聪慧。”
夏侯渊这下子听不懂了,挠着头问道:“勇猛就是勇猛,聪慧就是聪慧,这哪里还能不知道为何呢?”
戏志才笑道:“夏侯司马有此言,是因为夏侯司马是纯真之人,想来心中所想,只有一心一意侍奉明公,并无他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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