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世坤走后不久,凌雪惜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来,邢断屿大吃一惊。
“小姐!您怎么来了……”
凌雪惜把一束花放在旁边的小桌子上,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你出了这么大的事,还想把我瞒过去啊?”
“属下不敢,我只是……”
“我都听到了。”
“啊……”
邢断屿一时哑口无言,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都听到了,你不用编了。”
凌雪惜冷静地说。
“你去找陈雨晚打架了,就为了那一点虚无缥缈的事情。”
“这是将军交给我的任务……”
“我爸就是让你来打我同学的吗?”
“可是他不是什么好人!他以前是个杀人越货的,你们千万不能混在一起!”
“他是什么人我会自己判断,而且我们也没混在一起,你是不是有点多管闲事了?”
“可是……”
“行了,不用说了,这件事你别再管了,就算去找我爸告状也没用,就是你们错了。”
凌雪惜起身。
“你休息吧,我回去了。”
“是,小姐慢走。”
传来的是凌雪惜的关门声,她坚决的一番话让邢断屿无法反驳,只能不甘地叹了口气。
陈雨晚离了沈世坤那里,回去再次找到萧玉晴。
“呀!你咋回来啦?”
“咋的,不让回来呀?”
陈雨晚说着在她对面坐下。
萧玉晴问:“那人找你去什么事啊?”
“那老头儿,沈世坤,有点事,不太好说,告诉你也行,你别跟别人说……”
“哎呀,你说什么玩意儿呢,磨磨唧唧的,赶紧说!”
“你过来点。”
萧玉晴把耳朵凑过来,陈雨晚也把身子探了过去,嘴凑到她耳边。
刚要说,还没等出声,就听有人在身后叫他。
“陈雨晚,我有事找你。”
陈雨晚回头一看竟然是凌雪惜,刚才的那一幕都让她给看见了,场面有些许的尴尬。
萧玉晴撇了撇嘴,有些无奈地摆摆手,示意他赶紧滚。
陈雨晚强装镇定地跟凌雪惜出去了。
两人到了外面,凌雪惜停在一个花坛边,陈雨晚心情忐忑地跟在后面,也停下脚步,开口说:“你……”
“我给你道歉,让你卷入了我们家的事,对不起。”
没等陈雨晚说出什么,凌雪惜抢先开口,说完便微微低下了头。
陈雨晚见她这样,自己也乱了方寸。
“啊,没事儿,又不能怪你,不用道歉的。”
凌雪惜扭扭捏捏地说:“嗯……那天你找我…是想说什么吗……”
“啊,那天啊……也没什么事……”
“哦……是吗……”
“嗯……”
“嗯……”
两人又僵持住了,陈雨晚感觉自己脸应该已经红得不成样子,浑身也不对劲。
他不利索地小声说:“那个,要不我就先回去了,我们再联系……”
“啊……好……”
陈雨晚急急忙忙逃离了现场,回到图书馆。
萧玉晴说:“陈雨晚,你又干嘛去了?你吐血啦?嘴角的血怎么回事啊?”
“啊?”
陈雨晚擦了下嘴角,果然有血,看来是伤又复发了。
“没事,没事。”
陈雨晚一边擦着嘴角,一边坐下了。
“你去看医生没呀?别假装学习了,快去治病!”
萧玉晴急迫地说着,陈雨晚倒是不急。
“昨天看过了,没事儿,学习吧……咳咳……”
他说着又咳出一口血来,萧玉晴不干了,拉着陈雨晚直奔医务室。
“医生,他没事吧?”
“有一些内伤,说严重也严重,说不严重也不严重……”
这个说话慢慢悠悠的中年男大夫在那里卖着关子,把萧玉晴弄得挺着急,躺着的陈雨晚便自己开始说了。
“没事儿,这种程度的伤我早就习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这可不行哦,年轻人,再轻的伤不注意修养也容易留下病根,你们这些年轻人就容易好勇斗狠,经常弄得一身伤,以后上了年纪有你们好受的……”
大夫慢悠悠的话听得陈雨晚头大,索性躺下装死,留下亲爱的萧玉晴在那里和大夫探讨病情。
再说另一边,凌雪惜回了宿舍,一进门就受到了室友们的欢迎。
这是个上床下桌的四人寝。米媛舒趴在进门第一个床上说:“呀,我的宝贝儿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啦?”
刚好来这屋串门的景阑依马上迎过来,说:“大美女,快让我掐下小脸蛋!”
里面的窦若容探出头来说:“雪惜这么早回来,一定是放不下我们吧?”
另一边的安忆谣也探出头来:“是放不下那个谁吧?”
凌雪惜刚见了陈雨晚,想起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心里有些不舒服。
她红着脸,有些无奈地说:“快考试了你们还这么清闲,不去图书馆复习吗?”
“这种考试怎么能难得倒我们?随便看看就过了,你说是不是啊,谣姐?”米媛舒冲着安忆谣的方向问。
“啊?小米,你吹牛不要带上我,我可是好好复习过了!”安忆谣回应道。
景阑依仗着自己个子高,伸手够到米媛舒的床铺上,将她藏在小说里的复习资料公之于众。
米媛舒撒娇道:“哎呀景姐,别这样嘛!”
景阑依伸手在上面逗她说:“小米,不是说不用学都能过吗?”
米媛舒叫道:“要名次的嘛!”
屋子里充满了欢乐的气息,看来人的优秀是有原因的,总有人在偷偷努力。
下午,林暮沉从潜龙组回来,把陈雨晚叫出去。
“啥事儿啊?”
陈雨晚说着坐在林暮沉的对面。
“下周有活儿干了,大活儿。”
一听有大活儿,陈雨晚乐了,往前凑了凑。
“往细了说说。”
“这次的行动不同凡响,总部在各地发现了可以直通地狱的洞穴,又正值清明时节,要出动一些高手了。”
“这么严重,那我够用吗?”
“随我去便可,不过这次不能带萧姑娘,最好不要让她知道。”
“嗯,如果她知道了一定会死活都要跟着的。”
“你和凌雪惜怎么样了?”
“哎,别提了,不太好……”
陈雨晚把这几天的事描述了一遍。
“哈哈,慢慢来吧,这种事本来就急不得,何况还有这么多牵绊。”
“不说了,可能也没那个福分吧。”
“说什么丧气话呢,又没什么事,明天不就是个新的开始?”
“可能吧。”
“考试准备怎么样了?”
“能不能提点好事?这点烦心事都让你给揪出来了!”
“哈哈哈哈哈……看来我还是真了解你呀!”
“哎,走了走了,复习去了!”
“哈哈,走吧!”
两人一起回了宿舍楼,各回各的寝室。
陈雨晚一进屋就躺在床上,拿起书看几眼就看不下去了,扔在一边,掏出手机看信息。
萧玉晴发来的。
——回去好好休息,别再乱来了,死了我可不帮你料理后事。
陈雨晚笑笑,回复道。
——哈哈,帮我埋了吧,财产都给你。
萧玉晴马上就回复了。
——才不要,好好活着吧!(吐舌头)
陈雨晚把手机关上,闭上眼睛,十分放松地躺住了,当天也没再看过书。
第二天上午的课间,毕期忱似乎是睡醒了,趴在桌上神秘兮兮地过来问陈雨晚:“晚哥,学习了吗?”
陈雨晚也低下身子,手半遮在嘴前:“学了一点儿。”
“咱俩平时小考都是倒数,这次大考咱得前进!是不?”
“是啊,咱不能一直在后边!”
“咱们定个目标,我看就超过那个,看着就傻,积分也没比咱多几分。”
毕期忱指着那边的大黄,此时他正在用胖手拿着面巾纸快速地旋转式捅着鼻孔。
陈雨晚一看就乐了:“哈哈哈,我看行,就他了!”
上课的铃声响了,这节课是战斗算法课,对于陈雨晚和毕期忱这些重实战轻理论的动手派来说,计算这些数字绝对称得上是一个大难题了。
“你们小哥俩这回定个目标,及个格?”
老师不知怎么讲着讲着就问到这里了,俩人迫于形势只能假装接下了这个目标,虽然他们俩心里觉得有不太可能,毕竟目前的最好成绩才是四十来分。
下课后,江浸月探过来说:“这老师咋这么乐意逗你呢?上回还说你头型不好,不让你回答问题。”
陈雨晚摸摸自己额头两边的两缕头发,还有垂在后面的辫子。
“谁知道呢,该是针对我。”
“我发现姚柳嫣一跟你说话就笑呢!”
“是吗?”陈雨晚心里当然知道,那个甜美又阳光的笑脸他天天见。
“你看,我试一下,姚柳嫣!晚哥叫你!”
姚柳嫣听了立马回头来看,陈雨晚还没反应过来,就呆在那里。
“诶,不是,我没……”
可能是看了陈雨晚支支吾吾、不知所措的样子,姚柳嫣看了一会就开始笑了。
“晚哥咋的了?怎么还紧张了?”姚柳嫣说着,笑得像朵开了的花。
江浸月转过头来,一脸成功的喜悦,手在下面偷偷指着姚柳嫣,像是在说:“你看,是吧?”
姚柳嫣还在一脸荡漾地看着自己,陈雨晚不好意思地笑着,随后急忙逃到走廊。
江浸月跟出来,说:“她好像是喜欢你呀,搞一搞不?”
“不能不能。”陈雨晚虽然这么说着,嘴角却也有些合不拢。
“没准也可能是感觉你好玩,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他们说笑着,正赶上凌雪惜走过来,陈雨晚远远看了一眼,一面还在笑着,却僵了几分。
凌雪惜脸上还是那种淡然的微笑,她似乎永远都是这个表情,再佐以端庄的姿态与的落落大方的步伐,给人一种在看表演的感觉。
陈雨晚还是那种半死不活的样子,双手拄在窗台上,舌头在里面抵着腮帮子,摆着一个不知道什么意思的表情。
直到凌雪惜一路走秀似地微笑着进了班门,陈雨晚心里有些痒痒,但他仍旧觉得能够有幸见过这样的人,就已经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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