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机会再给她拿下呀?”
叶渡舟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陈雨晚身旁,给陈雨晚吓了一跳。
陈雨晚摆了摆手,迈步回了教室,叶渡舟和江浸月也跟着进来了。
陈雨晚和江浸月回座位坐下,叶渡舟也跟了过来,在陈雨晚面前讲起来,一会胳膊肘拄着桌子,一会又一屁股坐上来,一会又摇着手指头指点着。
直到上课他才走,临走时还依依不舍地叮嘱着,虽然陈雨晚没怎么听。
中午,陈雨晚又去了那家民宿小馆,新养了一只兔子,兔子耳朵和眼睛是黑的,像只熊猫,身子圆滚滚白得发亮。
陈雨晚吃完饭蹲在笼子前,看了一会兔子。
“好看吧,我给你拿出来看看!”
老板过来,把兔子从笼子里抱出来,放在地上。它并不跑,只是缩成一团,不停地抖着。
“它才刚来,还在害怕。”老板说着,伸手轻轻扶摸着兔子弯弯的后背。
“你也摸摸。”老板说。
陈雨晚慢慢把手放到兔子身上,透过光滑的毛皮感受到了柔软和温暖。
“可爱吧!”老板很开心地问着陈雨晚。
“嗯。”陈雨晚不由自主地笑着,这种小动物带来的幸福感,他还没怎么体会过。
摸了十几分钟兔子,陈雨晚才洗手去睡一会儿。下午的对战按照表上的顺序,可能又要轮到自己了。
回到基地进了模拟战斗场,果不其然,第一个就是陈雨晚。
王主任对陈雨晚意见很大,因为这小子三番五次在模拟战中搞事,从来不好好打。
陈雨晚自己也知道,所以每次他上台前都会对王主任笑一笑。
王主任则是一脸无奈地摇摇头,等他上了擂台,去点二班的人上场。
“南宫离!”
二班的班长景阑依答道:“他请假了没来!”
“我来吧!”
“雪惜呀?可以,来吧!”
见凌雪惜自告奋勇申请替同学出战,王主任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
“果然是虎父无犬女,旁人避之不及的苦累之事,她自顶头迎上,好啊,好啊!”
王主任想着想着不自觉地拍起手来。
这副滑稽的样子被陈雨晚尽收眼底,他在擂台上偷笑着,若是清楚了这个中缘由,不知王主任会作何感想。
思索间凌雪惜已登上擂台,只见她立在对面,右手拔出细雪剑,剑鞘横握在左手,一头黑发干净利落,桃花面庞双眸锐利,女侠风范英气十足。
“我来当你的对手。”
听了凌雪惜的话,陈雨晚不再远远直视她,嘴角微微咧起,右手伸到背后拔出刀。
“要给你家侍卫报仇吗?”
凌雪惜浅笑不语,双目微闭,面对陈雨晚略带戏谑的提问,这次她选择用自己的实力来说话。
凌雪惜手中剑以水云之势行至眉间,随后直刺而出。
这一刺速度竟然快到出现视觉残影,一袭白衣粉缀刚在人眼底印下几片倩影,寒芒便已闪至眼前,陈雨晚快速向后闪过一剑,接着便是第二剑,第三剑……
陈雨晚抬刀接连挡开,抓住机会向后一跳开拉远距离。
凌雪惜剑向下一挥,收了架势,喊道:“陈雨晚,认真一点吧!”
“是在下怠慢了,接下来就要全力以赴了,凌姑娘。”
“动手吧!”
两人兵刃拼击一处,自然是陈雨晚的力道更加刚猛,凌雪惜却也不败退,反而偷行柔剑旁敲侧击,使陈雨晚劲道发挥不全。
“看来小姐的功力也是不简单,不光天资卓越,同样刻苦用功,之前是我片面了。”
陈雨晚心说着,手中动作也跟着紧了几分。
几招过后,陈雨晚侧出一脚直踹在凌雪惜剑横面,随即后撤一步,借着双人拉开的距离,横起一招“飞燕流转”。
此招是起步跃起向斜上出刀,自空中转体再斜斩而下。两次大范围斩击纵横皆可斩,是天行门常规招式。
出乎意料的是,陈雨晚出刀跃起的同时,凌雪惜竟用同样的姿势低身斩出,随后旋斩而上。
两人用完全相同却又相反的动作在空中擦肩而过,陈雨晚落地之时,凌雪惜正跃在半空。
陈雨晚并不追击,缓缓轻声道:“飞花门。”
凌雪惜自空中飘然落下,笑答:“没错。”
观众席上面窦若容说:“他们这两招怎么这么像啊?”
米媛舒嘲笑着说:“你傻吧!这就是同一招!”
窦若容依旧疑惑地问:“可是他们怎么会一样的招式啊?”
米媛舒也迟疑了,说:“嗯……对呀,为什么呢?”
安忆谣摸摸米媛舒的头,笑着说:“雪惜的武功师从飞花门,而飞花门多年前收纳了天行门的残部。”
景阑依补充说:“而陈雨晚恰好是天行门散落的旧部——夜羽流。”
米媛舒问:“她的师傅不是沈世坤吗?他那样子是飞花门的?”
安忆谣说:“沈大人是凌将军常年在外所以托付的,是她的易学老师。”
景阑依补充说:“但是雪惜不喜欢那种东西,也就没怎么学。”
米媛舒感觉自己错过了什么,有些懊恼地说:“你们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啊?”
安忆谣和景阑依相视一笑,笑而不语。
陈雨晚转过身来,面向凌雪惜,开口说:“看来我们两人倒早有些渊源。”
“别走了神,这不是聊天的时候!”
凌雪惜一甩衣袖,三朵粉白桃花飞旋而出,如飘洒而来的一抹春意。
陈雨晚自腰间百宝袋内掏出三柄铁镖,抖手发力,镖与花正好撞在一起。
此番说到刚进东城时与陈雨晚有过一面之缘的二人,塞外剑盾双侠,剑者曰柏义蝉,盾者曰纪枕耘。
他们二人也分在一班,虽陈雨晚对他们没了印象,但他们却记得陈雨晚。
柏义蝉说:“桃花中有蹊跷,是飞花门的暗器,春晓。”
纪枕耘说:“听这名字,却不危险呐?”
柏义蝉说:“别被蒙蔽了,飞花门以花里藏刀闻名,切莫小看。”
转瞬间,桃花果然绽放开来,一阵热烈的白光晃得人睁不开眼,如果是近身碰到,恐怕会被烫个好歹。
光还未落,一道纵向黑色气刃却直直从爆炸的光幕后劈来,凌雪惜连忙运功放出能量屏障抵挡气刃,一防之下,屏障便崩裂开来,凌雪惜只感浑身一震,趔趄两步,差点跪倒下去。
气刃刚过,陈雨晚已跃在眼前,刀将劈下。
陈雨晚刀尖一转,插在地下,左腕轻轻一抖,掸在凌雪惜肩上。
正要摔倒的凌雪惜往后退了两步,总算是站稳了。
蒋海平见状说:“飞镖脱手后的瞬间蓄力剑气,剑气打出的同时又发起追斩,厉害呀!厉害!”
江浸月说:“没错,这套连击中的任一环节,都是不允许失误的!”
花雨天说:“三镖若有任一不中的话,自身就会陷入桃花爆炸的危险中,同理,若剑气不中贸然突进也会使自己置身险境,这一套连击可以说是相当自信了!”
叶渡舟说:“女生陷入绝境时轻轻一触,让对方安全渡过难关,又不显油腻失态,高啊!实在是高!”
蒋海平说:“嗯?老三,你分析的好像跟我们有点不一样吧?”
叶渡舟说:“无妨无妨!哈哈哈哈……”
回到擂台这边,陈雨晚轻声道:“还要继续吗?”
“当然!”
凌雪惜坚决地回答,扔掉剑鞘,将剑重新紧紧握在手中,摆出施法的架势。
不知她念了些什么,又摆剑冲上来,拧眉便刺。
陈雨晚依然向后躲闪,却看见她剑过之处留下片片飞花。
“这是……飞花门的风花雪月?”
陈雨晚表面镇定,却且战且退,虽故意把自身位置拉出花阵之中,但飘舞的花瓣还是不知不觉遍布了身旁。
凌雪惜的术式发生了变化,在回撤至安全距离后,为自己展开了光盾,全部花瓣同时爆炸。与火药爆炸不同,这种属性能量剧烈释放引发的爆炸威力因人而异。
好在凌雪惜功力尚浅,风花雪月才练至风花前阶段,但她的光属性释放热量造成的灼伤也将是十分棘手的。
“强光之下,暗影无处遁形,他输了。”
不知二班的谁在那里分析,林暮沉听了不禁一笑。
他说道:“你可曾听说过,灯下黑?”
“什么意思?”那人回头问道。
林暮沉并不看他,笑而不语。
从上面看,全场白光中竟有一道黑影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和诡异的路线穿行着。
“鬼影无形,便是夜羽。”
众人惊呼感叹中,林暮沉淡然说道。
光芒散去,凌雪惜大惊失色,毫发无伤的陈雨晚正乖乖立在面前等着她。
“快躲。”
陈雨晚话音落下,同时手中结起术式,数道黑芒平地隆起,刺向惊魂未定的凌雪惜。
凌雪惜急忙脚下一蹬,向后远远跃去。
她站直身子,眼神微怒,汗落颜侧。她定了定心神,轻咬红唇,道出一句:“陈雨晚,再接我一招!”
“行,依你。”
陈雨晚横刀在前,侧身而立,静待凌雪惜的再次进攻。
凌雪惜手中剑一立,直指穹顶,左手掐诀悬在胸前,脚下一较劲,腾跃而起。
强烈的纯净白光仿佛夺走了周遭的光明,一切都暗淡了下来,强白光与侵蚀而来的黑色阴影交汇成了翅膀模样。
那光翼在身后展开,凌雪惜飞在空中,俨然一副天使模样。
陈雨晚直视着她,眼中却看到了另一个场景,同样是凌雪惜飞在空中,身后光翼的大小是此时的数十倍,放出的光芒照亮了一个硝烟弥漫的夜晚。
两幅画面重叠在一起,陈雨晚顿感头痛欲裂,不可阻挡的眩晕感直冲百会。
“不好!发动不了死羽渡,快!护身铁羽!”
陈雨晚竭力勉强将一层铁羽凝聚在胸腹前,之后便感剧痛袭来,身前一震,四肢随惯性甩向前去,然后便不省人事了。
王主任瞬间出现在了陈雨晚身旁,凌雪惜跑过来想查看情况,被拦下了。
“快!送医务室!”
凌雪惜着急地说:“他没事吧!”
“应该没有大碍。”
几个医护人员过来把陈雨晚抬到了医务室,江浸月他们几人跑下来,林暮沉和萧玉晴也偷偷跟了出去。
“去几个就行了,无关人等回去坐好,准备下一场!”
陈雨晚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饭前了,令他感动的是,不少人正在陪着他。
杨齐天和姚柳嫣两位班长,江浸月、叶渡舟、花雨天、蒋海平他们四个,再加上大黄、雷子严这俩凑热闹的。
一睁眼就看见这么多人的感觉,还是挺不错的。
“哎!醒了醒了!”蒋海平率先发现,拍着两边走神开小差的兄弟们。
“可算是醒了,不然我们都准备凑钱吃席了!”叶渡舟开玩笑道。
“盼我点儿好行不?”陈雨晚拄着床坐起来,江浸月赶紧帮忙扶了一把。
杨齐天说:“晚哥,感觉怎么样,还有事吗?”
陈雨晚捂着胸口,感觉了片刻,说:“有点疼,应该没什么事。”
杨齐天接着说:“刚才检查出来你有不少新伤旧伤,但晕倒的原因不能确定是不是这些。”
蒋海平说:“晚哥你就好好调养调养,我们给你请假!”
陈雨晚说;“不用,没事儿。”
雷子严打趣道:“晚哥着急呀,请假了看不见那谁了!”
姚柳嫣也笑道:“刚才她来看过你了,我把你联系方式给她了,记得晚上和人家聊聊!”
陈雨晚失笑,自言自语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呀!”
江浸月拍拍陈雨晚的肩膀说:“这可是好事啊!”
“哈哈哈哈哈哈!”
大黄又发出了他专属的震耳欲聋笑声,
大家急忙往旁边躲,捂住耳朵。
“诶呀!你可别乐了!”蒋海平喊道。
叶渡舟从后面给了大黄锁了一喉,勒住了他全是肉的脖子,虽然没用力,但才两秒他就开始咳嗽了。
大家都在那边笑他,他却缓了半天才缓上来,憋红个脸一副生气的样子。
随后待陈雨晚从床上下来,大家一起出了医务室,奔着食堂去了。
戴着小眼睛的医生看着他们夕阳中的背影,感叹道:“年轻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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