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好了机位,打开了话筒,这场审判以直播的形式展现在了网络上的观众眼中。

新来的众人落座,陆淮和马司令有了几个眼神交流,对方对陆淮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

弗里曼虽皱了下眉头,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看卡尔斯,就继续开始案件的审理。

先是案件的复述环节:以陆淮为负责人的华东省探索部队,遭到了不明敌人的袭击,结果因陆淮本人的不当指令,造成了以上伤害。

复述完毕后,弗里曼看了一眼笼子当中的陆淮,“请问被告对此有异议吗?”

这次捣毁基地的行动,明面上来说确实是探索行动,因为在日喀则事件开始前,没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远在浦城,有着试图推翻秩序的敌人,就算那些暴露了的间谍也构不成完整的证据链。

所以对于案件复述,陆淮无话可说,但他并不打算妥协。

“我有异议!”他举起了手,“这并不是探索任务,而是一场关于人质的解救行动,但是因为内部的审查不够清晰,所以用探索代指。”内部审查特指间谍风波。

“但是在解救人质时,遭受了以高强度火力为主的敌人突袭,之后双方火并,我方的武力并不占优势,这才导致了士兵们的阵亡。”陆淮替自己辩驳道。

“那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敌人的存在呢?”弗里曼饶有兴致得看着陆淮,在他的构想里,陆淮已经陷入了死局,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在这场判决里,除掉马司令的这名心腹。

“日喀则事变吗?退一万步来讲,那你又如何证明这两批加害者是同一人的下属呢?”弗里曼嘴角扬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就像是逗弄猎物一般。

这一问题使陆淮犯了难,他本就是午餐途中被唐突抓来,对自己有利的证据也在葬礼前就被律师带走了,现在看来,更像是弗里曼指使的。

这时陆淮想起了刚才马司令在监狱里所说的话,随即闭上了嘴,以沉默面对弗里曼的质问。

马司令见状,将两段视频投射在桌面上,分别是研究院遇袭时的监控,和浦城死战时一名禁卫的战斗记录,视频里,分明清晰得显示着乌鲁斯和其下属的体态样貌。

马司令刻意规避了战斗时的场景,那样景象对于大众来说还是有些为时尚早。

台下记者捕捉到这一信息节点,疯狂抓拍着视频里得每一个细节。

“这两起事件毫无疑问是同一人所谓,而依据对方的实力规模,依据国家安全法,这是一场明确战争挑衅。”

弗里曼的目光沉了下去,随即又转向陆淮,“请问被告,你刚才说,这次行动是以营救人质为目的。那能否将获救的人质传到法庭上呢?”

弗里曼也在关注着陆淮队伍回城时的动态,是否有人质他一清二楚,他只是想让马司令亲自展示出那个证明人质存在的证据,并以此给陆淮致命一击。

果不其然,未等陆淮开口,马司令再次展示了一段视频,那依旧是一个禁卫的视角,乌鲁斯手中抓着苒苒,挑衅陆淮的片段。

“那位少女正是被告之女,也是此次行动的营救目标之一,但她却被真正的罪魁祸首杀害了。”

这句话说出,连着视频里少女楚楚可怜的样子,再次引起了轩然大波,记者们再次如同嗅到鲜血的水蛭一般扑了上去。

而见到马司令展示这个证据,弗里曼也微微扬起了嘴角,“好吧,那确实可以当做一场失败的营救行动,但据我所知,人质并不止一位。”

陆淮心中隐隐有些预感,他等待着弗里曼接下来的问题。

可弗里曼却调转身体,对身旁的法警说道:“请把一号证人传至庭中。”

短暂的寂静,又一个少女被搀着走了上来。

看到来人,陆淮不禁有些高兴,在他的记忆里,只剩下这个少女倒在血泊里的画面,现在看到她还算完好,不由得有些高兴。

来人正是摩茜,她也是在养病的时候被突然带到了隔壁的房间,除此之外一概不知。

看着那些记者再次兴奋起来的样子,弗里曼暗自冷笑道:不就是同情心吗?谁不会利用似的,马崇明呀,招来记者是你最错误的决定。

随即他又对着摩茜开口道:“证人一号,接下来的问题你只需要回答是与否即可。”

摩茜被唐突带上了法庭,一副惴惴不安的样子,她四处张望着,然后看到了坐在被告位置的陆淮,在对方对她微微点头后,她才小声说道:“好的。”

“很好,”弗里曼看摩茜答应,便指着马司令放出的影像,“下面是第一个问题,被告之女是否作为人质,被关押在一个特殊容器之中?”

接着又看到了蠢蠢欲动的记者们,补充道:“介于容器性质与本案无关,遂不须做更多说明。”

他虽然和马司令不和,但在已经实施的‘在公众前禁止暴露异常事件’的决策前还是比较公正的。

摩茜并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但在陆淮的示意下还是说出了,“是的。”

“那么,你们是否曾在一个仓库里看到了多个同样的容器?”

摩茜回想起六号机库的内容,再次点了点头。

“而被告在之后的决策里,是否轰炸了整个城市,包括那个仓库?”

摩茜脸色变得煞白,急忙说道:“那是因为…”

弗里曼立刻敲下了木锤,“请一号证人不要说出案件无关的事。”

接着又转向陆淮,“被告,关于此事,是否属实?”

陆淮脸色阴沉了下来,并不是因为自己被逼入了绝路,而是弗里曼的一席话确实使他回忆起了这件事。

如果每块牌子里真的寄存着一个人质,那陆淮在无意识里,或许已经犯下了累累血债,与那些被他唾弃的异端者也别无二致了。

周围的记者都惊呼了起来,而弗里曼乘胜追击,继续说道:“若是这样,那被告的罪行就不是简单的不当指挥了,而是反人类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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