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崖有些糊涂,问道:“楚璃,怎么回事?”
楚璃“噔噔噔”上前,伸出手,毫不客气地说道:“把我的宝物还给我。”
不仅赵飞云,郭晓月盯着自己看,徐大师更是不怀好意,目光打向自己。
张居宝心里恨死这个女子了,恨不得嘴里塞满破抹布,用大号针把嘴给缝上,外面再用抹布七八层的裹起来。
楚璃竹筒倒豆子一口气将所有事全部讲出来,摊主是如何的奸滑刁钻,自己是如何单纯可怜,心爱的师哥是如何重情重义,没想到最阴险狡诈的,却是一旁不吭声的人。
楚璃狠狠地瞪了一眼张居宝,义愤填膺的接着说道:“等我们再找回去,结果摊主告诉我们,香炉带里面的土都被人买走了,摊主都拍着大腿大骂老奸巨猾,诡计多端。”
张居宝有些汗颜,脸微微有些羞红,对方瞪过来时多少有些尴尬。
“若不是今日还能遇见,我们真真要吃个大亏,一两中品灵石就买个空瓶子,让人知晓不得笑话死。”
“请这位道友将宝贝物归原主,那不是你的东西。”
张居宝看也不看递过来的手,皱着眉,心中冷哼一声,说道:“昨天是你们只要瓶子不要里面的土。”
楚璃笑道:“我有说过不要吗?”
张居宝一愣,只得承认道:“没有。”
“我只是没有拿走属于我的东西,”楚璃嘴巴翘起,得意洋洋的说道:“那你说该是谁的?”
张居宝被噎得无话可说,昨天瓶子和土确实是一起卖的,并没有分开卖,那一两中品灵石买的可不只是瓷瓶。
“小友,”李永崖上前一步,言语不善道:“子桦和楚璃给我看了瓷瓶,我也有点见识。”
“现在我想看看净瓶里装得是什么。”
“不知小友能否拿出来?”
徐大师皮笑肉不笑,脸上透着诡异,说道:“张居宝,你捡着宝了,拿出来让我也瞧瞧。”
“让我看看你学到点什么本事?”
张居宝多想告诉在场的所有人,自己是个有眼不识金镶玉的蠢蛋,早就已经将香炉里的土倒了,但很可惜这话只能在心里想想而已。
看着盯着自己的六双眼睛,张居宝暗叹一声,今天这事无论如何是过不去了,先不说那个叫楚璃的,就是徐大师也不好糊弄,只能看一步走一步。
张居宝一拍储物袋,一抬手就多了个东西,正是装着黑檀土的玉匣,顺手就放在了书案上。
“看来是件宝物,连聚灵符都贴上了。”
“你小子也不算蠢。”
张居宝就当徐大师这句话算夸自己了。
徐大师揭开锁灵符,打开玉匣盖,看观察黝黑的颜色,捻了捻发粘的土,闻了闻恶臭的气味。
郭晓月和楚璃捂着鼻子后退一步,其他人只是忍着,探着头,看向玉匣里的东西。
徐大师狂喜道:“黑檀土。”
同样狂喜的还有李永崖,而其他人则不明所以,但看徐大师和李永崖的表情,心知此物价值不凡。
徐大师从狂喜慢慢变得阴沉,斜眼看他,道:“张居宝,你是如何认识此物?”
张居宝回道:“弟子从不认识此物,只是去年有人曾拿净瓶请大师鉴定,弟子不小心多听了一耳朵,自然记得此物神妙。”
“所以当得到此土时,弟子第一时间就贴上锁灵符,总算没有让灵性外泄。”
徐大师贴好锁灵符,还是斜眼看他,冷笑道:“不知我这里的事你多听了几耳朵。”
“又不知将我这里的事传出去几耳朵。”
又一指赵飞云和郭晓月。
“他俩不知听了多少耳朵,都没有你一耳朵有用。”
回过神来,阴阳怪气的说道:“那你打算如何处置?”
心中一凛,觉得不妙,也只能老实说道:“请大师做主。”
徐大师桀桀一笑,从未见过徐大师笑,但没想到竟如此难听,张居宝有些头皮发麻,同时也不知所措。
徐大师刚把手伸向玉匣。
“慢着,”另一只手按在玉匣上,徐大师竟拉扯不动。
徐大师瞪着眼,问道:“你什么意思?”
李永崖肃声说道:“你弟子刚才也承认了,我的弟子只是没拿,没说不要。”
徐大师威胁道:“你就不怕得罪太昌宗。”
李永崖哼的一声,道:“天下道友是一家。”
徐大师反而把手放开,端坐回椅子上,很轻松的说道:“不如我们来个比试,此物为赌注。”
李永崖也放松下来,回坐客位,问道:“如何比试?”
徐大师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眼光落在书案上,道:“就是阁下的这把剑。”
随即斜眼看向张居宝,笑容让张居宝心惊肉跳。道:“他要是能鉴定出来阁下的宝贝,我就算赢。”
“这事对阁下极为有利,他不过是走了狗屎运的糊涂蛋罢了。”
“何为赢?”
“心服口服。”
“一言为定。”
徐大师对着张居宝轻轻招手,张居宝虽然叫苦不迭,但也只能上前。
徐大师摩挲着张居宝的耳朵,语气很平静的说道:“小糊涂蛋,你的命多好。”
“老糊涂蛋被人废掉气海,只能像狗一样的活着,到了外面连狗都不如。”
“我也想知道,当你像狗一样活着的时候,你会不会比老糊涂蛋更加的温顺。”
张居宝紧攥着发白的拳头,双目紧闭,牙都快咬碎了,就连面目都有些扭曲。
张居宝有些悲凉,痛打一顿徐王八有什么用,到头来自己不过才是真正的玩偶,才是可笑的蠢货。
还以为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徐王八踩在了脚下,可自己不过是像离水的鱼,死前不断的挣扎罢了,徐大师正在饶有兴趣的观赏着一切。
张居宝感受着心底的一切,有一股力量正在涌起,这正是他一直以来渴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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