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此刻,袁靖宇脸色骤青,额前如黑云压顶,黑漆漆的一片,看得人心慌慌。
然而,范难偏偏不怕。
他叉着腰,和袁靖宇一上一下地对峙着。
“你们都在干什么,还不给我把他赶出去!”
袁靖宇忍无可忍地向堂下衙役怒吼,奈何谁都不敢动弹。
场面一度僵持。
须臾,总算有一个敢动弹的,却是拔腿朝府衙深处跑去了。
“袁提司,我去叫范太守来。”
袁靖宇怒火直烧心头,只见他纵身一跃,既然都不敢动,那他就亲自动手。
“袁靖宇,你放肆、你无礼、你枉读圣贤书、你竟敢以下犯上,我告诉你,你别逼我,我一拳揍过去,你可抗不住!”
范难瞬而侧身躲过,而后绕着大堂内部的四根顶梁柱转起圈来,边逃窜边嗷嗷叫。
“你这算哪门子的以下犯上?!”
“我说是就是!”
“你嘴硬是吧,我倒要看看是我的拳头硬还是你的嘴硬?”
“当然是我的嘴硬!呸,是我的拳头更硬!”
范难的功夫路数拼的就是两个字“蛮”和“横”!
蛮是指他一身蛮力,而横则是指他敢于豪横地用出一切他靠本能反应出来的招数。
虽然在打斗中,他刻意避免与袁靖宇正面交锋,但一旦被碰到,他心慌错乱之际敢朝着袁靖宇的下半身就使出一招“猴子偷桃”,或者对着他的胳膊就来上一口“狮子大开口”。
所以两人经过这一跑、一追,一抓、一躲,一推、一挡的半天追逐,均未占到便宜,都发髻散乱、衣服歪跨,好不狼狈!
这时,一声喝令响彻公堂,范通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公堂之上大打出手,成何体统,都给我住手!”
范通平喘了好一阵,才呼吸顺畅下来。他摇晃着肥胖的身子,疾步上前,一把揪住范难的耳朵,骂道:“混账,公堂之上,岂容你胡闹?”
“爹你放手……”
“还不给我回去面壁思过!”范通摆明了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忙朝他的笨蛋儿子暗使眼色。
“哦。”范难听话的应声,却先洋洋得意的朝着袁靖宇做了个鬼脸,才再屁颠屁颠地跑出公堂。
而后,范通面露慈眉善目的笑,对袁靖宇关心道:“阿宇,你没受伤吧?”
“卑职无碍。”
“那就好。”
接着,他又款款走到衙门前,面朝堂外抱拳:“诸位乡亲父老,恕我教子无方,让各位见笑了。”
“大人哪里的话。”堂外人受宠若惊,纷纷摇手。
“多包涵,多包涵,回头我一定严厉管教那个孽子!”
平息完骚乱,范通重新走回堂前。
正当这时,被方才的打斗吓得惊魂失色的村妇回过神来,匍匐着跪趴上前,哭喊:“大人,民妇有冤呐,求大人做主哇……”
范通急忙搀扶起村妇,叹息:“孙氏,孙牛之事,本官深感遗憾,但此案已在多年前结案,确实没有再翻案的可能。”
“大人,属下恳请大人恩准孙氏认尸。”猛地,静默片刻的袁靖宇,上前一步,抱拳请命。
“阿宇,本官已特准你提过一次尸,你明知尸体重度腐烂,光靠常人肉眼难以辨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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