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姨娘看见了她,但是却没有看见自己的儿子,不禁疑惑道,“杨栋家的,那孽子呢?是不是没脸来见侯爷和蒋老,你回去告诉他,若是不来静心堂亲自给侯爷和蒋老叩首认错,那以后就别想出侯府的门了!”
杨栋家的一边给沈姨娘使眼色,一边点头答道,“是,立哥儿现下悔不当初,纵老婆子怎么说也不敢来见侯爷和蒋老夫妇,还是姨娘亲自去劝......”
沈姨娘和杨栋家的配合多年,早已心有默契,杨栋家的但凡有一举一动她立马便能会意,此时见她与自己打眼色,便知道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来不了了。
沈姨娘故作生气,站起身来怒道,“还给他脸了!我看真是把他给惯坏了,现在成个什么样子!”
说完沈姨娘又换了一副恭谨的面孔对陈景泰道,“侯爷,也是妾身疏于管教,我这就去将这孽子给揪来,妾身告退。”
沈姨娘见陈景泰没有任何反应,转身便要走,这时韩姓妇人突然放下茶壶说道,“姨娘慢走,我送您。”
沈姨娘勉强对她笑了笑,然后和杨栋家的一前一后出了静心堂,韩姓妇人将这二人送出静心堂便即转回。
沈姨娘和杨栋家的出了静心堂往前进院走去,路上沈姨娘的脸色便沉了下来,低声问道,“怎么回事?那臭小子去哪了?”
杨栋家的唉声叹气的说道,“估计立哥儿是不想给蒋家那二位磕头认错,所以咱们方才一走,他就借机溜出了侯府,丫鬟婆子哪里拦得住。”
“知道去哪了吗?”
“我听人说立哥儿在应天府带来个行首,送到了小兰亭,估计是到那混顽去了。”
“去,马上让你家的去把人给我带回来,绑也要绑回来,看他回来我怎么收拾他,这个逆子一点也不替我想想......”
这二人正说着话,却见个男人突然快步蹿出,沈姨娘和杨栋家的吓了一跳,连忙停嘴驻足观瞧。
再看这个男子,正是方才救了陈年一命的蒋昭蒋小义,他似乎也没有想到会在这碰上沈姨娘和杨栋家的,微微一愣,便即垂手行礼,“原来是沈姨娘,小义孟浪了。”
沈姨娘用手帕点了点唇角,微微定了定神,便是笑道,“是小义啊,可吓我一跳,这是要去见侯爷?”
“是。”蒋昭点头,没有多说一个字。
“那你快去吧,侯爷和你爹正在下棋呢,你娘也在。”沈姨娘也不想和他多扯,直言相告。
“沈姨娘先请。”蒋昭让开身子让沈姨娘主仆二人过去,眼望她们走远了,嘴角不禁挑起一抹莫名的笑意,随即脸色又沉了下来。
静心堂里,老侯爷陈景泰刚刚放下茶盏,对蒋老夫妇言道,“听说沁儿闹了性子,方才跑出府去了?”
韩氏笑道,“小孩子嘛,气不过也是正常的,小义已经去哄了。”
陈景泰叹了口气,“说起来也是对不起她。”
“这不是没有得逞嘛,没事,等以后一切有了结果,她自然也就明白了。”韩氏又道。
正在这时,蒋昭急匆匆的走进了静心堂,先是给三人见礼,“伯父,爹,娘。”
陈景泰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多礼,韩氏则是问道,“沁儿呢?还闹不闹性子?”
蒋昭道,“侯爷,爹,娘,沁儿已经被我追回来了,先不要管她,有一件大事我要告诉三老。”
三人见他说的严肃郑重,不由面面相觑,蒋昭的爹爹蒋顺笑着说道,“你能有什么事?还这般郑重,快说来听听。”
蒋昭靠近了三老几步,压低声音说道,“伯父,爹,方才我追着沁儿出去,在离着侯府不远的一处小巷里看见了一个人,此人看年岁二十左右,是个男子,形貌与伯父有着三分神似。”
“唔,这算是什么大事,长得像侯爷那也......谁拽我......”蒋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此刻真觉得蒋昭碰见个长得像陈景泰的人不算是什么奇事。
但转头一看韩氏一边拽着自己的衣袖,一边神情十分激动,眸光闪动间,似乎已经溢满了泪水,连手脚也在颤抖。他顿时了悟,哎呀一声,心中也是又喜又惊。再看陈景泰此时神情呆滞,手脚木然,随即重重的喘了几口粗气,猛然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蒋老夫妇也赶紧跟上。
蒋昭见平日里稳稳当当的这老三位像是同时患上了失心疯一样就要往外闯,一边暗笑,一边连忙拦住三人,“伯父,爹,娘,你们这是干什么?这人是不是我那从未谋面的哥哥还未可知,再者说,您老三位知道他在哪吗?”
三人闻言这才都站住身子,头脑一时间也冷静了许多,蒋顺便宽慰陈景泰道,“侯爷,昭儿说的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这些年来,像是这种事情咱们也经历过几次了,还是从长计议。”
韩氏也说道,“是啊侯爷,沈姨娘可就在前进院看着呢?咱们还是先听昭儿说说再决定如何是好。”
陈景泰点了点头,示意蒋昭赶紧说话,蒋昭便将自己路遇陈年的事情丝毫不落的讲了出来。听到陈年受了重伤,陈景泰眉头紧皱,脸堂上似有杀机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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