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醒了。”是权道人的声音。

沉寂已久的身体有些活跃了起来,面前这个人真叫人激动。

“你不用装睡了,醒着的人气跟睡着的人是不一样的。”

于流这才睁开眼死死地盯着他,想给他笑着的脸重重地给上一拳。

“你知道你为何在这吗?”权道人拉了个凳子坐在于流跟前。

“我跟你无怨无仇。”

“确实是,不过你不是拿我的钱乱买东西吗?虽然不知道你们最后任务是完成了,但是惩罚总得有一些的。”

于流一下子泄了气,这都能被发现?估计是小阿七说的,毕竟他身上多了块玉佩,不可能发现不了。不过关于干千禄的事,他又知道多少呢。

“你知道的,小阿七这孩子藏不住事,我问他他就得说。不得不说你是我带过最叛逆的徒弟,之前哪个不是对我唯命是从?”

权道人走近了些,双目像是地刺狠狠地扎着于流的双眼。叫人不敢直视,却又扭不开头去。

四目相对的刹那,自己似乎无所遁形,就像出了洞的鼹鼠,光溜溜的。没有安全感,所带来的恐惧油然而生。

“说吧,你出去狩猎魔兽是为什么,还有出去采购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他一字一句地,像是来自天上的启示,不知为何就是无法拒绝,好想把一切倾吐而出。

这是他的手段!

不行,不能中招,有些事不能说,会让自己的处境更加危险。

可是无法反抗,就像一只被牵着绳子的狗。

对了,用气,隔绝那股念想,放空大脑,依照本能来回答吧。

而于流的本能就是之前重复了数十遍的借口,和小阿七一起对过的口供。这种事在上辈子经常发生,总会跟同学闯些祸,对口供早就简简单单,稀疏平常了。

于流说是寻到了盗贼的住处,然后打败盗贼拿到的雪龙根。

而关于猎杀魔兽的事,则没有提前做好准备,只能一五一十地讲述。

说完,权道人便离远了些,也解除了他的术法。

细密的汗珠布满了脑门,胸口略微起伏,小喘着气。刚才那番抵抗并不轻松,比想象中还要艰难,远比班主任的目光可怕。

“哼,倒和小阿七说的差不多,料你也没法骗我。”

权道人到桌子前拿了本书,又回来问道:

“是这本吗?”

“是。”

权道人拿着随手翻看了几下,他似乎并不感到惊讶。

“随处可见的东西,只要是大门派都有,不是什么稀罕物。”合上书,权道人又看了过来,已经开始讨厌他的眼睛了,“不过你竟然想着炼化新气来掩盖狱阎魔体的黑气,可是我没记得告诉过你这黑气有什么掩盖的必要啊。”

权道人这双老手,干枯却有力,像是铁钳捏住于流的脸颊,不得已又和他的眼睛对上了。

“你还对我有所隐瞒!”

于流心跳不由得加快了许多,像是从山顶匡匡滚落的石头。

视线之外不知从哪里插来一把刀,小腹一股生疼,这是被刀划破皮肤的痛苦。

也许是痛久了,就那一瞬间,还有点刺激感。而后不论血怎么流,都只觉得无趣。就像咬苹果的第一口,会感觉到甜味,如果要把苹果吃完,就会觉得这股甜味理所应当。

什么时候对这种疼痛都无动于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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