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上跃下,有些踉跄,但最后还是站直在了于流面前。

于流顺着往上看,那里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而且之前也看过上面,并没有发现,甚至没有一点他的气息。

“不用看了,遁术,如果能被人轻易发现也就不算遁术了。”

于流重新看往这个少年,在通亮的地下室里,他的样子和整体形象更加清晰。

“本来进来找东西,没想到还听到了更令人震惊的消息。”他看着于流,眼含笑意,“狱阎魔体,眼宗的人还想要转为己有。请问你怎么看这事?”

“能不能救我?”

“真无趣啊,你这人。”

他似乎对于流刚才留下来的伤口很有兴趣,用手轻轻摸了摸。刚生成的新肉被触摸,一股又痒又痛的感觉不禁让于流绷紧了皮肤。

“你干什么?”

“真的止住血了,真厉害。真可惜你被绑在这,马上就要死了。”

“你把我救出来,我就不会死了。”

“我凭什么救你?我为什么要救你?”这人说完转身就要走,急得于流连忙回答:“我要杀了那个混蛋,你把我救出来,以后你需要什么,我都可以帮你。”

“复仇!是个不错的戏码。”少年说,“那,你以后会将眼宗夷为平地吗?”

这问题让于流有些手足无措,跟我有仇的只有权道人一人而已,关眼宗什么事?

而且我有这个能耐吗?可现在为了'讨好'面前这个人,于流只能回答道。

“有必要的话,我会的。”

“不错不错,眼宗的复仇者,我等你的好消息。”他的拍手声在地下室里回荡,“既然要复仇眼宗,这点困境对你来说想必也是个不算问题的小问题。我还有别的事要忙,就先走咯。”

话到一半,于流意识到有些不对劲,想要开口阻止他。可是还没来得及出声,他便打开了上锁的木门,并且反手锁上,只留下余音。

他在耍我,于流感到比之前来自权道人的挑衅还要愤怒。非常想挣脱锁链,给他们脑门来上一脚。

可是受束缚,这股气也只能憋着,险些把腹部的伤又气得复发了。咒骂了好几分钟,这才消了点气。

但要复仇的对象变成了两个,一个是权道人,另一个则是那个把自己玩弄于鼓掌之中的少年。

如果自己依旧被这样绑着,这一切根本无从谈起。

于流绞尽脑汁,环顾四周想要找到什么可利用的东西。可是周围的一切都离得自己太远,那两米的距离犹如天堑。

而且桌子上面的东西,也没有可以用的,连把小刀都没有。虽说小刀也没什么用。

这无异于山穷水尽,唯一的办法只有靠别人来救自己了。

可是人选又有谁呢,小阿七?他都是待宰的羔羊,他来只会更加危险。

干千禄,他很有实力,救自己不在话下,可是他去了安川,不知这几日是否到了城里。

还有一个问题,似乎没人知道自己被囚禁在此,这里是哪里也不知道,只有昏暗无天日的世界。

应该问问那个人这里是哪里的,于流有些后悔,光顾着向人求救,也没多问问一些信息。结果是什么都没得到,竹篮打水一场空。

就知道个现在是早上,可这有什么用呢?

也不全然没有,至少自己还能数着数字过日子。

数六十个,为一分钟,三千六百个,为一个小时。再过二十四个小时,就迎来了第二天早上。

聊以慰藉,或者说是不让自己过于沉沦,丢失掉理智。要知道这种环境下,人都会被憋坏的。

在逃出去之前,决不能坏掉。

哦对,数了七千二百秒了,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

烛火都熄灭了,这里重归死一般的黑。

自己难道只能靠别人来救吗?要是能砍掉手脚,四肢就能从中挣脱了。

而凭借自己超强的自愈能力,说不定还能重新长出来,就像死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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