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战意滔天的老方以及迅速从货船各个方位集结而来的众多兄弟,云星尘发出一声豪迈大笑:“我倒要看看,今儿个是哪路神仙大驾光临!”
一声惊雷乍响,海上暴雨骤至。
曾几何时,一个将鲜红旗帜上绘以镰刀、铁锤的庞然大物,犹如一尊钢铁巨人,昂扬屹立于地球版图的远东地区,虎视天下,威震四方。
无数生于那个激情澎湃年代的广大青年,也曾誓言要将赤色联盟的旗帜高举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那是一个充满理想的年代,也是强大的苏联时代。
沧海桑田,风云变幻。
如今钢铁的联盟已经瓦解,而联盟的钢铁也无力守护曾经的“苏维埃”荣光。
或许巨人并未彻底消逝,只是变成了许多“寡头”,在那个“造飞机不如卖山药”的动荡年代,混乱的时局就仿佛一只无形的大手,将无数诞生于赤色联盟的军工瑰宝推向地下黑市,其中“瓦里克”级护卫舰便是苏联军事体系里的一颗璀璨明珠,该舰由苏维埃时期的北方机械工业局领衔设计,并交由伟大的尼古拉耶夫南岸造船厂负责建造,曾经隶属于光荣的乌克兰海军,如今却只能辗转流入黑市,沦为某些大人物攫取巨额利益的工具。
此刻,一艘“瓦里克”级护卫舰正以劈波斩浪之势,伴随着浓重的夜色与突至的暴雨,全速行驶在北大西洋挪威海域,空中电闪雷鸣,照映得整艘军舰都亮如白昼,指挥塔上站着三个人,皆身披黑色防水斗篷,宽大的斗篷将众人从头到脚包裹其中,看不清真实面目。
其中一人将手掌从袖中伸出,任凭豆大的雨滴暴烈地砸在微曲的手心,片刻间便在掌心汇聚成一捧水滩,男人猛地握掌为拳,雨水自指缝间激射而出。
另一名站在旁边的黑衣人,五根修长的手指以规律的节奏,不断轮番敲打在斗篷的袖口内侧,他抬头望向前方,凌厉的目光仿佛能够穿透厚重的夜幕与眼前的滂沱大雨,直抵远处看不见的“北凌号”货船,虽不知其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可嘴角勾起的那一抹弧度,已然分明无误地显露出他内心的某种期待。
就好像在一座山上,如果同时有了两只猛虎,那么即使未曾见过面,却都能准确感受到对方的存在。瓢泼大雨中的云星尘,身形犹如一杆标枪般笔直的钉在甲板上,此时也在无边的夜色中望向远方,那是航海雷达上探测到军舰驶来的方向,双方虽未出现在彼此的视野之中,可两个男人之间的目光却好似刺穿了时空,轰然碰撞在一起。
海上的暴雨很像婴儿的啼哭,虽然初时汹涌且激烈,可终究是来得快去得也快,当“瓦里克”与“北凌号”之间的距离已经足够甲板上的双方看清彼此的身形时,周围的整片海域已经重归平静,就在两艘船相距大约二十米左右的距离时,双方的船长都十分默契地关闭了动力系统,沉锚入海。
面对严阵以待并且武装到牙齿的“芒刺”全体人员,已经从指挥塔来到甲板前端的三位黑衣人率先打破僵局,其中一位身披斗篷的黑衣人向前走了几步,振声说道:“请问哪位是‘云图’的辰星先生?”
听到对方竟然能准确地喊出自己在“云图”的代号,云星尘刚准备迈步向前作出应答,却被一旁的方义伸手拦住:“队长,小心有诈,还是让我去吧。”
“无妨,我倒想看看这帮人葫芦里装的什么药。”
说罢,云星尘几个箭步便来到船舷边,对着面前笼罩在斗篷中的三人略作一番打量之后,沉声问道:“说吧,什么事。”
得到回应的黑衣人此时也在细细打量着面前的云星尘,站在最前方的那人却不急于作答,而是扭头看向身后的两人,在看到其中一人微微点头之后,这才开口说道:“我想尊敬的泰勒先生应该跟您说过,按照最初的约定,你我双方原本应该在法罗群岛完成货物交接,可惜计划有变,也只好提前动身,万幸终于赶在半路上遇到了辰星先生与您手下的诸位兄弟。”
听闻此言,云星尘咧嘴一笑:“哈哈哈,简直是笑话!如果真的计划有变,为什么我这事先一点消息都没有?反倒是你们,摆出了这么大的阵仗,连他娘的军舰都开出来了,还真是够热情的嘛!”
云星尘话音刚落,以方义为首的“芒刺”全体成员立刻作出了反应,哗啦啦的枪栓上膛声响成了一片,不仅是眼前的这三位黑衣人,整个“瓦里克”级护卫舰上凡是露出身形的武装人员,眉心或是胸口的位置都在瞬间出现了一至多个数量不等的红点,那是被枪口瞄准的红外激光所照射而成。
“瓦里克”级护卫舰上的武装人员也在同一时间举起了手中的各类制式武器,双方剑拔弩张,局势一触即发。
反倒是云星尘和三名身披斗篷的黑衣人显得若无其事,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与自己毫不相关,只是谁都没有注意到,就在双方对峙期间,“瓦里克”级护卫舰尾部的一道舱门悄然打开,一众身穿潜水服、腰挂武装带的健硕汉子鱼贯潜入水中,并迅速融入深黑色的大海,随即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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