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新合县城东大约五里的地方有一座马鞍山。
马鞍山周围峰峦起伏,极目远眺,可见山上林木苍翠,山下有新河蜿蜒奔流,犹如银带环身。山前道路纵横交错,自古以来就是南北交通的咽喉要道。
主峰海拔两百三十丈,其山势峻峭,峰顶突兀,四周悬崖如削。
在主峰西南角有一条明显由人工砍伐开凿而出,宽约一丈五尺的土路能通往峰顶,兼具狭窄和陡峭的特征,最宽处仅能容纳驷马并行通过。
这条土路形似一把天梯,向上攀登可直达南天门,作为通向峰顶的唯一险道,看起来就易守难攻,正可谓是“一夫当关,万人莫开”的兵家必争之地。
距离山巅石峰大约三十丈的山脊处是一片开阔地段。东西两顶相连形成一处凹形,远远望去,状如马鞍,马鞍山正是由此独特地形得名。
在这片开阔地段坐落着一处庄园,远远望去,犹如一头尚未觉醒的猛虎在此趴卧。
亥正初刻的夜色已深,四周到处漆黑一片,除了时不时地从幽暗的密林深处传来几声蝉鸣与鸟叫之声外,就只有阵阵凉风吹拂的响动。
马鞍山上的夜晚,一向阒然的让人害怕。
本该在这个时辰陷入安歇沉睡的马鞍山,使得灯火通明的庄园显得很是扎眼,与庄园外乌黑寂寥的情景相比,感觉有些格格不入。
透过夜色粗略看去,庄园内有五进院落,错落有致地分布着七八十间屋子。
此时在第二进院落的中堂内,说话的声音此起彼伏,喧哗地颇有些热闹,在这僻静的夜里着实太过突兀。
“阿爷,有人欺负我,你可一定要为孩儿报仇啊!”堂内或坐或站着的有近十人,当下开口诉说委屈的年轻人头发有些散乱,衣服上还有些灰尘尚未去掉。模样虽说有些狼狈,但仍一脸不甘的望向正端坐在左方主位的那人道。
“慌慌张张地成什么样子?没看见我和你诸位叔伯正在商讨要事嘛?”那人虽说貌不惊人,但却不怒自威,眉宇间暗含着一股凶煞之气,足以让很多人望而生畏。
“哎,郭刚兄言重了。旭儿匆匆忙忙而来,想必也不会是什么小事儿,先听听也无妨嘛。”右座主位有一黑袍中年人,却对此不以为意,朝左方主位上的那人劝解道。
原来左方主位上的那人就是威震江湖、雄踞汉河两岸、在整个武林中无人不晓的‘狂侠’郭刚,那么堂下站立之人自然便是其独子郭旭了。
但这接话之人又是谁呢?
话一出口,竟将堂内因郭刚不满所带来的无形紧张压力给瞬间化解了。
郭刚朝右手座的黑袍中年人点点头,又望向郭旭,淡淡地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郭旭听到自己父亲的语气平和下来后,如蒙大赦,先向前方右手座的中年人感激地看了一眼,问候道:“鲁伯父来了,侄儿有礼了。”
能和‘汉河狂侠’郭刚并列而坐的黑袍中年人果然来头不小,此人竟是当今朝廷的从三品大员,官拜汉州刺史的鲁强。
州刺史作为皇帝派到一州的代表,为该州的最高行政长官,具有重要的行政和监察职能。这一职位的由来从汉文皇初庆五年开始设置。
据史料记载,汉文皇刘惠在巡视地方时,发现很多地方都有贪官畏罪自杀,这说明地方的吏治腐败情况是非常严重的,但是负责监督百官的丞相史和监御史都没有向皇帝报告,由此可见他们的失职以及原来监察制度的不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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