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甲通体呈黑褐色,有流畅的弧线,强光灯照上去,竟然都不带反光,硬度也出奇的高,普通的切割机根本切不开。
抱着先赔后赚的理念,李山一咬牙跑到南市机电交易行,溜溜逛了一下午,淘到台二手激光切割机,花费整整50两白银。
回到修理铺时天已经黑了,刚打算关门干活,白玉凤踩着点堵在门口。
“是你啊。”李山忙摘了黑糊糊的劳动手套,招呼人进屋。
“我这就是有点乱,你等我打扫打扫。”
“不用了,吃饭没得?”白玉凤倚在门框上,嘴里嗑着瓜子。
她裹着很凉爽的居家服和短裤,白生生的大腿泛着光,脚上穿一双廉价的塑料拖鞋。
“还没来得及做。”
“做撒子,我还不晓得你,不是去那种苍蝇馆,就是点外卖随便吃一哈。”
被拆穿的李山略显尴尬,他平时确实不做饭,顶多煎个鸡蛋,煮碗泡面。
“走噻,我晚饭弄多了,一个人吃不完,来我屋头陪我喝两杯。”
李山不是第一次受邀,所以也不打算客套:“那你等我上楼换身衣服。”
李山上了楼,刚脱了个精光,就听到上楼梯的声音,他赶紧加快动作,赶着白寡妇出现前,手忙脚乱地把裤衩子套上。
白玉凤发出一阵咯咯的娇笑,趁着李山穿衣服的空当,把茶几上吃剩的外卖盒扫进垃圾桶里,又端起不知放了几天的碗筷往厨房里走。
“你放那,回头我自己刷。”
哗哗的流水声传了出来,同时响起的还有女人的说话声。
“小李,不是大姐说你,一个人生活,还是要过得有点样子嘛,看你这样邋遢,哪个女娃娃愿意跟你耍朋友。”
李山笑而不语,在得蓝雨症以前,他活得还是很精致的,可自打开了维修铺,整个人就变得不修边幅起来。
白玉凤把碗筷洗得换若一新,擦干水分后放进橱柜里,路过卫生间时抄起一个大盆,把李山堵在洗衣机里的脏衣服扯出来,连同他刚刚换下的那身,一股脑塞进大盆里,连裤衩都没放过。
“白大姐,这不用了吧,我刚准备洗的。”
“你洗啥洗,我洗完晾干了再给你送回来,这男人啊,身边没得婆娘,就是不得行。”
“愣着干撒嘛,走噻。”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修理铺,街拐角第三户,就是白玉凤的住宅。
这会儿坊民们基本都刚吃完饭,年轻人享受夜生活,上年纪的老头老太太拎着马扎和躺椅围在一块唠家常。
异样的目光扎了过来,李山早已经习以为常,他是根红苗正的神都人,两年前才搬到狗尾巷。
独自拼搏的年轻修理工,丧夫多年的未亡人少妇,彼此认识,来往频繁,就算啥事都没干,也得被流言蜚语传成偷情的狗男女。
这情况要搁某段特殊的历史时期,就是浸猪笼和骑木驴的标配。
白玉凤没吱声,李山自然也不说话,两人默契地往前走着,身后传来一道没来由的谩骂。
是一句本地方言,很难翻译成文字,但大概或许,就是不要脸的意思。
白玉凤停下了脚步,转身朝一个身材肥胖,正在啃西瓜的中年妇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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