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需要我,仅凭你一人对付不了他。”

白顾溪总是沉稳的,他从不妄言,不会盲目自信。他说的没错,仅凭他一人,的确对付不了李鬼愁。李鬼愁善制毒用毒,所练功法也是剧毒无比,天下至毒,无孔不入,他周身萦绕的剧毒终年不散,寻常人根本无法近他的身,如何杀他?而白顾溪不同,他体质特殊,几乎是百毒不侵,此行若有他助力,定会顺水推船,易如反掌。

但黑衣人不假思索地拒绝了:“效力不对等,目的不同,况某已结伴,毋需他人插手。”

“好吧。既然阁下态度坚决,那白某不强求,请自便。”

白顾溪饮下杯水,两人起身欲走,未行几步——“千秋月。你要做什么我不在意。”停顿数秒,而后说道:“他一直在找你。”

那黑衣人也是千秋月,或许呆愣几秒,风起霓裳,心中波澜,晚夜遮住情绪,眸色不清,他说,不见。莫提。若无其事的临窗又飞身出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当清晨第一缕霞光初起,林枫随之醒来,他抬起沉重的眼皮,脑袋昏昏沉沉,耳边嗡嗡作响,胃中翻江倒海,心如火烧,息乱如麻,他浑身无力,连床也下不了,甚是不妙。

“白道长,可有什么想法?”陈子昂早已来到白顾溪所处的庭院中,昨夜一夜无眠,他辗转反侧,思来想去,久久不能宁静,今天一大早就来找白顾溪,迫切地希望他能给一些想法,以宁息心中糟乱。

“此案已解,诸多疑云已散。昨日我见尸体是为毒死,但不是一般的毒,是练功所致,被人当做容鼎用来渡毒致死。你想,谁练功需要容鼎?”

陈子昂听后大呼明白,招来同僚韩云,发布通缉令,抓捕要犯李鬼愁。

“白道长果真是厉害,一出手就破了毒案,既然毒案已解,那刀杀案呢?”

“凶手在你们内部。”白顾溪动了动口,虽无声音,不过足矣,陈子昂会明白的。

读懂白顾溪之言,陈子昂大为惊怒:“这不可能,小二是被大家一起找到的,怎么可能会是内部人做的。”

“在你们找到他之前他就已经死了。”好好想想吧,这其实不难,只是愿不愿接受的问题,面对真相,可怜的孩子,将会做出怎样的抉择。

“林枫呢?怎么还不来,他平时不是最勤快的吗?为什么不来?”陈子昂有些失意,便将话题转移到林枫身上。

“我去找他,白道长,再会。”陈子昂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离开了院子,陈子昂直奔东巷二十六坊,欲求心中真相,那本坚如磐石的的情谊如风雨中飘摇岌岌可危。

“陆真言,你开门,为何不见我?”一声怒吼,声泪俱下。

嘎吱,门悄悄地开了,陈子昂立马跻身进入。只见草木茂盛,翠竹林立,门扉半掩,宁静雅致,整个庭院里静悄悄的,除了草木风声,再无其它。

陈子昂四处张望,寻找他心里的那个人,可是哪有什么人影。

陆真言,你难道真的骗了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他?陈子昂心中难受,波涛汹涌,思绪万千,是愤怒,是悲伤,是可笑,是哀叹,为自己感到不值,为自己感到不幸,说不清道不明的嫉妒,简直荒唐。

被欺骗后破碎的心,愤怒如野草般疯长,不理智,不冲动,矛盾的心理相互交织,少年心中的酸涩苦楚谁懂?默默承受,独自伤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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