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冬的晕倒很快成了校内的新闻,各种流言蜚语也像雪片般的竞相飞来,对于好事者来说:这无疑是值得发酵的好材料。更有甚者,将此事发到了校内网的贴吧上,再一波添油加醋的炒作之后,整件事情早就如美颜过后的照片,严重失真后成了兴风作妖的“造妖镜”。而关于肥冬尿裤子的事情,则无人提及。估计是大家都忘了。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被时间安静的稀释着。微风吹过屋顶的瓦片,像弹球一样跳跃而来,在遇到肥冬的头发以后,它放慢了激动的呼吸,像个发怒的少女般的狠狠的揪动着那即将秃顶上的几根毛。胖子极为安闲的走在空旷的小路上,他伸了一个舒畅的懒腰,继而又放了一个长长的闷屁。此时,不远处的几个女生正用恶毒的语言来辱骂着某个借风溜屁的“始作俑者”。她们强忍愤怒,指桑骂槐,又顺带扔掉了手中的奶油冰激凌。肥冬望着不多的几个行人,狠狠的碎了一口唾沫,他在欲盖弥彰,也在贼喊捉贼。现在,他是爷,一个谁也惹不起的爷。医务室的胖妞早就配好了药水,她拿着计算器不停的重复算计着:毕竟,相比之冷清的生意而言,有个傻瓜能够时常光临,无疑是雪中送炭。“要葡萄糖还是盐水?”胖妞温柔的像个空中小姐,眼神闪躲间伪装着刻意的羞赧。“那就来瓶葡萄糖吧。”肥冬摩擦着指头,掰响出一个性感的咔。他躺在舒适的床铺上,正被头顶那瓶暖暖的细流贯穿着整个身体。“去,给爷剥个香蕉。”我望着这个愈加猖狂的胖子,满脸惊讶,这种感觉就像是突然看到了某个朝鲜人。“哈哈,你还有了专职保姆呢,好帅呀。”胖妞恬不知耻的拍着肥冬的马屁股,开心的像个抱着存钱罐的大番薯。“No,No,No……这不是保姆,这是卫兵。Do you uant?”胖子拽着英文,好像找到了灵魂的归宿一样。我望着桌子上的香蕉,心里狠狠的暗骂着这头死猪。本想回怼他几句,可仔细掂量之后,还是觉得:与其在烈日下接受踢腿,正步和暴晒。倒不如躲在这里伺候肥冬比较实在。我帮他剥好了香蕉,突然想起教官来。香蕉是教官买来的,青绿间暗淡着稀疏的金黄色。这个年轻的小伙子犹如黑夜中的灯,发出着正气的光芒。现在,他只能屈从于眼前的硕鼠,任他肆无忌惮的糟蹋着精神的粮食。随着肥冬事件的持续发酵,年轻的教官被写了检讨。其实,我心里最清楚:胖子是在佯装病态,借机脱训。至于那个刘姓老头,他被校方放了长假。他的弟弟患有精神疾病,闲来无事的时候便会被哥哥叫来顶岗。他们是双胞胎,很少有人认得出来。而关于张婶吊死的事情,则是子虚乌有的杜撰。这些都是校方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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