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观看着眼前这位激动地口沫横飞,像是把张三道人当成锦州第一楼的当家花魁来崇拜的狂热粉丝,心想如果有什么能记录影像的东西,他高低得把张三道人在观里的言谈举止行为形象给记录下来播给他看看。

“如果要说的话,那确实有一位叫张三的,只是......”

正说着,道观的门忽然打开了,一位长须飘飘,仙风道骨,宛若出世神仙的白衣道人走出了观门口,陈观定睛一看,正是清晨张三忽悠满街百姓时候的打扮。如今离近了看,也不得不承认这幅装扮确实算得上是气质绝伦,算不上当家花魁也能勉强做个头牌。

正想着,只听“扑通”一声,那中年人看到张三,就像看到了救命恩人一般,一下子就红了眼眶,跪在了地上,仿佛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情绪,哽咽着哭了起来。

“道长,俺女儿语诗她,好了!道长,她好了!!”

张三道人弯下腰,伸了伸手,跪在地上的中年人就仿佛被一股气流托着,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再一次看呆了身边的陈观。眼见被托起的中年人又要跪下去,张三道人才真正用手扶住了他,沉声问:“找到中州了?”

“中州?”一旁的陈观不解的皱了皱眉,世人皆知天下有五州:锦州,田州,景州,番州,白州。五州成一圆圈分布,各州地质景观风土人情也各不相同。可这中州,又是哪冒出来的?

“对对对,找到了找到了!那时候语诗已经快要不行了,身上长满的脓疮好似马上就要爆开。她才六岁,就开始天天管俺要酒喝,说喝醉了,就感觉不到疼了。俺每次看到她疼的牙关紧咬,大汗淋漓的样子,心都跟刀子扎一样难受。”

“俺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带着语诗到了那天下万城之首,五州交汇的中心点五州城。到了市中心,爬上了那座五州塔。握住您给的这块石头,闭了眼。”

正说着,中年人摸了摸口袋,掏出了一块眼睛大小,看起来朴实无华的石头,神情突然激动起来:

“本来我以为您在忽悠俺,可那时什么方法都试过了,俺不抱期待的睁开眼,再往城中心看时,那内城中的皇宫像是被什么东西弯成了一个圈,围出了好大一块空地,约摸得有这座红尘县城那么大,一眼都望不到头。空地上空的空气中还飘着一个个光团。俺激动的浑身颤抖,那......那就是您说的中州,您没骗俺!”

“俺就带着语诗按您说的,看着中州的中心,然后就好像被什么吸了进去一样,突然就出现在了那片空地上。”

“俺和语诗接着往空地中心走,不多时就看到脚下空无一物的土地慢慢长出了青草,越往前走越茂盛。空气中的光团也越来越多,那绝对是仙境!!然后再接着往前走不到一里地,就看到了那棵树。”

说到这,中年人顿了一顿,眼睛里流露出敬畏的神情。

“那棵树,太大了!哪怕离它五六里远依然能看的清清楚楚。那树干高的根本看不到头!宽的跟......跟一堵城墙横在面前一样!从俺们看到那棵树的树干起,脚下就已经是树叶的影子了。”

“俺就带着语诗,在影子下生活了两年。不仅语诗身上的脓疮消失了,连俺白了半年多的头发都变黑了!”

脸上粘着雪白长胡的张三道人微笑着,静静地听着,待他说完,出口问到:“没碰那棵树吧?”

“没有没有!俺全部按照您当时嘱咐的,从看到阴影起,就没再靠近那棵树一步,等过了一个月,俺看语诗恢复的差不多了,就来这座道观找您了。”

“这俩不会是在唱双簧给我演戏呢吧?”陈观像听天书一样听着二人的对话,大惑不解。

张三听着,仰头看了看天空,仿佛在想些什么。半晌后,他才慢慢开口道:“走吧,回中州去,等你到了,谢雨诗也差不多会痊愈,你就带着她离开吧,记住,千万不要碰那棵树!”张三道人说最后一句话的语气竟是罕见的严肃。

中年人连连点头,又扑通跪在了地上,嘭嘭嘭磕了三个响头:“道长救命的恩情,俺和语诗,永远忘不掉!”

这次张三没再扶他,而是静静地受了这三个响头,随后沉声问道:“我要的报酬……你还记得吗?”

谢父闻言,忙声说:“不敢忘!等语诗痊愈十年后,定当回观服侍小观主五个春秋!”

张三道人点了点头,摆摆手,又装出了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示意谢父可以离开了。

等谢父走了后,陈观这才反应过来,张三是观主,那小观主莫非说的是自己?可一个月前自己刚遇到张三,那这小观主指的是谁,莫非张三这贼道人在外面还有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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