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是坐北朝南的三间泥瓦房,墙基是只有二十公分的石头,墙壁是泥草,房顶是红瓦。推开粗笨的黑色实木门是客厅。最里面是一张长条木积,比它矮一些的是方正的大红桌子,几把同颜色的大椅子,在下边是吃饭的案板,做饭吃饭都在这个案板上。配合案板的几个小板凳。再加上茶壶,茶杯,和北墙正中悬挂的毛主席在开国大典上发言时的画像,这就是标准的当时年代的普通农村房间陈设。
东边一间是爸爸妈妈和我的卧室,西边是哥哥姐姐的卧室,他们和粮食,谷物一个房间。后来条件好些了之后,在院子的东墙,盖了两间砖瓦房,红砖红瓦。一间给了哥哥住,一间放些杂物。原来的就只有姐姐一个人住了。
当我稍大了之后,在爸爸妈妈的大床边给我置了一个小床。我也就有了自己的床。但他们时不时的夜晚活动声,时常把我吵醒。也给了我启蒙教育。
正对着泥瓦房的门,是小院的大门。门下有三四十公分的栏板,红色木制双扇门紧闭着。木门上边到西院墙,盖有两米宽的盖板。门西侧是烧火做饭的灶台。泥砖结构,可以烧烟煤,也可以烧枯枝木材等。
在两间砖瓦房和大门过厅之间有一个压水井。压水井的跟前是一颗梧桐树,也是小院内的唯一一颗植物。每到春天的时候,梧桐花盛开,满院飘香。宽大且茂密的树叶,给夏天带来更多的阴凉。入秋后的飘落的败叶,又给我们带来了清扫的额外劳动。秋冬季还会有掉落的枯枝时不时的砸下来,乒乓的响声时有发生。
现在想起,那个时候的夏天倒也没有多热。小院被这棵高大,魁梧,茂密的梧桐树把炙热的阳光挡住了,只有一些斑驳的缝隙,留下阳光的影子。
瓦片下有鸟窝,我坐在哥哥的肩膀上,伸手去掏小鸟,没有一点毛,光秃秃的,小嘴是黄色的,叽叽喳喳的叫,他们的妈妈,更是在鸟窝里狂叫个不停。
那个时候的冬天,瓦上会垂下又粗又长的冰溜子。现在的冬天是很难见到了。大人们会用工具把这些冰溜子打下来,如果等到它们融化了,掉下来砸到,那可不得了。
在这个梦里,我没有哭没有闹,我穿好衣服,走到院子里,静静地看着这里的一切。现实中,这是我久远的回忆,是我割舍不去的童年记忆。是人到中年后,当初的玩伴们经常忆起的最早的样子。村庄还是那个村庄,房子已经不是那个房子,路也不是那个路,树也不是那个树。这些年,增加了多少房子,多少人,满满当当填满了整个村庄。甚至感觉到要把村庄给撑破。
大门紧闭着,通过门缝,我看到上了锁。我知道妈妈去自留地挖菜去了。灶台上有吃剩的饭菜,那可能就是我的早饭。为了一家子人的生计,爸爸每天推着平板车,负重步行几十公里。如今,爸爸已经八十多岁了,身体没有啥毛病。还在自留地里忙碌着,停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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