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远远的见到梁青青正在焦急等候在将军府的门前,石仲德立刻加快了脚步。

虽然只是短暂的分别,相聚也是异常的喜悦。石仲德在梁青青脸上轻轻地吻了一下,然后两人手拉着手,一齐走进了将军府,这时同学们都不在,只有一个看大门的老头。两人穿过院子,来到办公室。

梁青青道:“石仲德,我已经查到了,徐子厚从前手脚齐全,他是在十五年前,说是患骨癌把右臂锯断的。”

石仲德点点头,然后说道:“这就对了,陈济棠被害也发生在十五年之前,在他家的那个藏画的院子里,设置了好多机关,我当时偷画时,全仗着个头小重量轻,才没受伤。”“估计徐子厚一定是偷画时触动机关,身受重伤,又被陈济棠发现,才垂死挣扎,狠下毒手。”梁青青推测地说。

石仲德给梁青青倒了一杯水,忽然眼睛一亮,说道:“记得我曾听徐子厚在课上讲过‘琅琊佳人图’,那时他好象有意回避陈家被烧这个情节,现在想起来,他是忌讳。”

“看来证据确凿,但他身负重伤,又怎么对付陈济棠呢?”“所以说凶手是两个人,现在最重要的是从徐子厚的口中找到另一个凶手。”

梁青青忧虑地说:“我还是不明白,到底是谁在帮助我们。”

“青青,凡事都得做最坏的打算。画这幅画的人,可能是在帮助我们,也可能就是凶手,在给咱们设一个危险的圈套。’梁青青会意地点点头。

这时,院中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石仲德从窗中望去,见是罗康来了。

罗康走进屋里,激动地说:“我一听说发现了凶手,恨不得亲手杀了他。”

石仲德道:“凶手叫徐子厚,他是我们班写生课的老师。”罗康道:“咱们还要他把同伙交待出来。”用对付金水魁的法子,再发鬼吓他,让石仲德摇摇头,“这次不行,徐子厚从不喝酒。”

梁青道,“这可难了,既要他把间伙交待出来,又不能让他发现咱们,否则要是让另一个凶手知道了,人家在暗处,咱们在明处,那可凶多吉少。”

石仲德道:“对,凶手是不是他,现在还不能下定论,我们还要当心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梁青青提议道:“我们不能和徐子厚见面,干脆用电话威胁他。”

罗康拍手道:“这是个好主意,等到从电话中知道另一个凶手,咱们再一网打尽。”

......

夜深了,罗康正要拿起电话,石仲德提醒道:“表叔,一定记住,无论如何,不能告诉他咱们是谁,还有一点得注意,不能让他听出来咱们不知道另一个凶手是谁。”

罗康点点头,他拿起电话,小心地拨号,对方传来声声的提示音。

石仲德紧紧握住梁青青的手,心跳到了嗓子眼儿。电话被对方接起,从中传来徐子厚的声音:“喂!找谁?”罗康没有作声。

“找谁?”

罗康依然没有作声。

徐子厚提高了声音,“喂!找谁?“

罗康用沙哑的声音缓缓地说:“徐子厚。”

这声音显然把徐子厚吓了一跳,只听他惊慌地问:“你是谁?”

罗康又没有作声。

“你到底是谁?”

石仲德突然伸手把电话挂上。罗康疑感地说:“我的问题还没问呢!”

石仲德道:“不急,刚才我听出来了,徐子厚被你的声音吓住了,他接下来一定作贼心虚,越想越怕,咱们待会儿再打,应该能事半功倍。”

梁青青道:“对,咱们再等几个小时。

罗康感叹地说,“也是,十几年都等了,再等几个小时又有什么?”

时间过得很慢,梁青青趴在桌上,不知不觉地睡着了。石仲德拿过一件衣服,轻轻地盖在她的肩上,却把她弄醒了。石仲德关切地说:“到床上休息去吧!”

梁青青道:“不用了,我不困。”

大约到凌晨十二点的时候,罗康再次拿起电话,线拨通了,“嘟....

....”.刚响完两声,对方就把电话接起来。

石仲德心想:徐子厚接的这么快,就说明了-定的问题。只听徐子厚问:“谁?”

罗康没有回答。

“你到底是谁?”徐子厚的语气很紧张。

罗康缓缓地说:“我是陈济棠。”

“什么?你!”

“徐子厚,别来无恙啊」”

“别,别逗了,陈济棠早,早死了。”徐子厚装作镇定,但他说话还是有些结巴。

罗康冷冷地笑了几声,声音非常沙哑。

“你,你不是陈济棠,你到底是谁?为,为什么装鬼吓唬人?”

罗康止住了笑声,“徐子厚,你信不信已经无关紧要了。”“为,为什么?”

贯满盈了。”“因为你马上会成为一个死人,你杀了我一家,今天该恶“没,没有,我没杀,不是我杀的。”

“我是陈济棠的鬼魂,你骗得了我吗!”

“啊!?你真是陈济....不,你不是,陈济棠死了。”“我一直在废墟等着,等着你和你的同伙来,你们怎么不敢来呀?”

“我的同伙?你真是鬼。”

“十五年前的那个晚上,你没有忘记吧?”

徐子厚没有作声。

罗康厉声道:“你说!”

“你说的,我听不懂。”徐子厚畏缩地说。

“你忘得好快呀!才过了十五年,我可没忘!”

“你,你到底是谁,别装神弄鬼了。”徐子厚的话音里满合的乞求。

“徐子厚,即使我不来找你,神灵也会惩罚你,十五年了,夜夜都会有恶梦折磨你,煎熬你,你还能熬多久;哈哈,你没了右臂,无法搞艺术创作,多年来只能当个辅导老师,你是不是也有过远大的抱负呀,是不是也想象别人一样有当教授的机会呀,按资历你早该是了,但你什么也没有,自十五年前你干了那件恶事,你的生就这样毁了。你绝望吧,这就是报应。”罗康沙哑的声音回荡着,夜空里弥漫着恐怖的气氛。

“.....”.徐子厚显然被罗康的话刺痛了。

“与其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我会成全你,还有你的全家,高兴了吧,你又会看到一场大火。”

“怎么,你,你难道连我的家人也不放过?他们是无辜的。”石仲德专心听着,既然“他们是无辜的”,就说明徐子厚承认自己是凶手。石仲德终于认定了凶杀,一时间,悲伤、愤怒种种感情涌上心头,不由得牙关紧咬。

罗康悲愤地说道:“不错,我也有一家亲人,你不是把他们都烧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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