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文斌,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车窗开着,呼啸的风拍在脸上。
他醒来有一会了,但情况的复杂程度有些难说,伏野在开车,开的还不慢,颠簸的让他有点想吐,又泛着晕。
“回你的别墅,本打算着带你下山,但现在有路段山体滑坡,我们出不去了。”
“昨天白日就下了不少,晚上还下了场暴雨,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把车窗升上去,路南玉拢了拢四散飞散、杂乱的头发,靠住头枕,阂着眼,问道。
“能慢些吗?我要晕了。”
伏野:?
拧了拧眉,还是把速度慢下来,平稳了些。
那处塌方很严重,处在半路的位置,他离了很远就看见了,甚至是找了个安全位置和距离,去仔细察看了一下。
不是人为因素,就真只是一个意外事件。
“需要现在下车缓缓吗?还需要些时间才能到。”
虽然没有把路南玉当娇花看,但看起来路南玉的脸色确实很不好。
“不用,还好,只是没坐过这么狂野的,高超的车技让我有点晕车。”
伏野:……
“你就是欠锻炼,小鸡仔儿的身体。”
路南玉双手交叠搭在腹部上,姿态随意优雅,侧着头,几缕方才吹落的发丝自然遮盖住半侧的脸。
“文斌这么说,那就确实该练练了。”
“但小不小的,想必我的宝贝儿文斌太清楚不过了。”
感受视线,被那双桃花眼笑眯眯地,含情脉脉地注视着,伏野就只是扫了一眼而已,转回去稳稳开车。
没说什么话,只是耳尖发热。
污言秽语……
路南玉也没非要他说什么,调戏伏野,是他的乐趣。
突然想到什么,他闭了闭眼。
路南玉神情寡淡下来,不能说是没有表情,只是很平静。
他打算跟伏野说清楚,他的具体情况……
“那一次,在意识浑浊中,出现了意外情况,那个男人遇上了堵车,晚回了些时间。”
不由自主地想到当时的场景,路南玉默了一下,他忍下胃里的翻江倒海,继续说着。
“我提不起力气,我亲眼看着他对着我……”
路南玉声音顿了一下,没有细说,伏野明白。
遥遥的,能看见别墅的轮廓,既已如此之近,索性一脚油门踩下,加速驶去。
路南玉还在说着,伏野是听在耳朵里的,没有说话,他知道路南玉在对他吐心结,贸然打断,路南玉怕是要闷在心里一辈子。
“我不是干净的,伏野,我想跟你说清楚,那个男人赶到,只是他没有弄进来前。”
“但是我不脏,在医院醒来后,我每天都会洗很多很多次澡,现在也有这个习惯,用玫瑰,用各种各样的花,用各种各样的香水、沐浴露。”
“从那天开始,每过一个月,我都会去做检查,我的身体很健康,真的,只是有些心理问题。”
“那些药里没有一种是属于xing病的,真的就只是我说的那样,你也可以各拿出一些来去检测,我真的没病。”
路南玉不受控制的攥紧腹部的衣襟,身体有些紧绷,他的头垂着,说到这里,语气却更轻,更加平和。
“那不是我应得的报应,付辛和正哥说过,该死的人早晚都得死,不如替阎王早收了它们。”
“我的心理问题只针对自己,也是真的对你一见钟情,不是因为曾经的遭遇想要祸害无辜人,对你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的。”
“除了那天假死,我从来没想要骗你和瞒你。”
“车上录音是早设定好的,车辆启动一段时间,自动启动,我没故意让你心有怜悯,说一套做一套,骗你回来。”
“我是真的失去意识,没有骗你……。”
“让你陪我一会儿就放你走,也没骗你……”
“付辛计划联合铲除时节,是特意交代过就我们两个涉险就好。”
“如果那日我们出了意外,他没有暴露,也同样跑不了。”
“他付辛的名声还是会洗白,他想人们偏向他一些,而且,死后,他的心会给付褚,他觉得死得其所。”
“我确定我想活着,但是也想帮他,也想证明被侮辱那不是我的错,所以,我赌了一把。”
“当年,若不是他和正哥日夜不停地陪伴看照,或许路南玉在醒来的当天,生命就停留在了18岁生日那天。”
“若是死了,我的公司会交由正哥,付辛的暗面会全权交由你,我们在计划前就立下了遗嘱。”
“我其实还给你留了一些遗产,我觉得你是喜欢我的,被我调戏那么多年,没发展出感情,也得有些补偿,除了必要的资金周转,和山上的这一所。”
“我所有能拿出来的房产,财产都给你了,大概就是后天,一切流程全部结束,现在没死,知晓我品性,原计划交由保管的正哥,大概会让付辛找上你,亲手交到你手上。”
路南玉难受的想吐,腹部的手紧抵攥握着胃,偏那声音宛若无事发生,平静的就像在聊天一样。
“宝贝儿,我可以软弱一会吗?我的胃有点不舒服。”
“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吐一会儿就行。”
得益于那加速的一脚油门,在路南玉说出这话的时候,已经稳停别墅大门之内,将大门自动控制钥匙撇到一边。
“你身子虚,陪着你去。”
伏野没给他拒绝的机会,径直下车来到副驾驶位置,打开车门伸手示意。
路南玉一愣,旋即笑了笑,顺从的把胳膊搭在伏野的肩膀上,另一手仍紧抵着胃。
“担心我啊……宝贝儿。”
好像真的被允许软弱了,就不再假模假样的硬挺,他放松的靠着,脚步踉跄,声音也很抖。
“我身上的衣服都是你亲手一件件穿上的吧。”
“什么不好,是一套白色西装,里面搭的黑色衬衫,还一双黑漆红底皮鞋。”
“是审美不错,但穿着这么齐整、正式,容易让我以为你是想把我掳下山,去直接领证。”
路南玉往伏野身上又靠了靠,
“哈~有点喘不上气了呢。宝贝儿…你可真美。”
声音发虚,控制不住的脚步落不到实处,发软发绵,明显的感觉心脏抽痛,胃里翻腾着,这都是那件事带来……
眼里只剩下身侧的伏野,瞧着那张脸,路南玉感到安心。
“是,我看上你了,感情可以在婚后培养。”
出乎意料之外,
路南玉大脑空白了一瞬间,依旧不适但早就习惯到麻木,可以忍受的控制住。
当下只知道木木的跟着伏野往前走,但也很快,路南玉反应过来,调戏道。
“先婚后爱?那我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就爱上你了怎么办?”
“我的先爱,结婚,加后爱的你,是一块甜脆的奥利奥小饼干。”
“扭一扭,舔一舔,泡一泡,牛奶来…”
路南玉腿软了一下,差点跪倒在地,多亏伏野扯他一把。
这回,路南玉没心思插科打诨了,一副无精打采地离魂状态。
鬼魂一样,任由伏野把他扶进一楼的洗漱间,
“吐吧。”
路南玉看看伏野,看看洗手池,有些头疼。
“你先出去,短时间没事的,之前脱敏效果不错,帮我拿着外套。”
脱了外套,路南玉转手递给伏野,眸里,是请求。
“行,留条缝,也好知道你情况,有事唤我。”
伏野答应下来,接了外套就向外走去。
人人都需要隐私,他愿意照顾路南玉的颜面问题。
许久…
久到伏野想推门进去,以为人晕了,路南玉才憔悴着脸推开门,见他站在门口,扑到怀里抱着,
“吐不出来…但胃里难受,你给揉揉。”
可怜兮兮的撒娇语气,又轻又媚,惹人怜爱。
“还要抱多久?去沙发上躺着,给你揉。”
路南玉就差挂在伏野身上了,黏糊糊的浆糊似的,粘上就不下来。
“没力气……”
“宝贝儿,我的胃里好像被棍子在搅,好疼啊~要不然,你给我搅搅?”
伏野面色一凛,揽着他的人身子一直在发抖,还强撑着调戏他。
什么情况了,这个混账还在想别的东西。
错腿一个弯腰圈住,手臂在路南玉的腿下穿过,把人稳稳抱起来,向沙发上走去。
“再说那些污言秽语,就把你嘴缝上。”
怀里被抱的人没有什么挣扎不愿的反应,脑袋还往自己胸口处钻了钻,抵着,轻轻哼哼着。
一点也不像他曾见过的那个,坐在会议室首位之上,张口就怼的众股东哑口无言,三言两语就指出公司里各种问题,以及决策上哪些不合逻辑,提出更优的解决方案,充满自信强横的路南玉。
抱着,就像一只很轻,很喜欢黏人的猫。
“怎么样?好点了吗?”
伏野没照顾过人,一日日的除了发号施令,自家少爷指哪打哪,外加出生入死,下手也没个轻重,还是被路南玉握着揉了几下,才渐渐参透,逐渐上手。
路南玉靠着他的肩膀,感受着照顾,稍稍感觉好了一点。
“有作用,手腕酸不酸?”
路南玉按住自己腹部那里还在按揉着的手,道。
“你歇一会,我靠靠就好了,一会儿送你出去。”
抬首抿了抿伏野的耳垂,舌尖触碰耳朵最敏感的部位吸吮,温凉濡湿的触感难以忽视。
伏野不自在,却也没动。
“你适可而止!想被绑起来?”
“唔,不要!”
“你想欺负病患?真是坏人啊~”
路南玉耍赖皮般的埋在伏野脖颈里,跟个狐狸精似的嘤嘤叫唤。
“你自己做了什么,还好意思恶人先告状?”
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
见人精气神回来了,当即就要松手,路南玉吭哧着不愿意。
伏野:……(冷漠脸)
嘴一瘪,又再低头抹了抹眼睛,不吭声了。
“我想躺一会儿,你随便逛逛,一会儿就行,只是疼的厉害。”
哽咽的声音,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哭了。
弱不堪言的躺倒一边,蓝眸水波荡漾,微微敛着,银白的发丝衬的他美如精灵。
白,比正常人的肤色还要白皙许多,声音不大,好似受了什么委屈。
伏野危险的冷笑一声,
“路南玉,有能耐你就真的掉眼泪。”
言罢,他去了厨房回来拿了个不大的吃饭小碗,塞进路南玉的手里,
“别干打雷不下雨,你要是不哭满两厘米,再敢碰我,我打断你的每一条腿。”
路南玉微睁大眼,哽咽都一停,
“你不急着下山去处理……”
“不急,等你哭完再走,还有备用方案,他们不至于废物到一两天都顶不住,而且,反正你有别的办法出去不是吗?”
装模作样,欠教训。
出乎意料的,路南玉坐起来,握着碗,就真的在流眼泪,滴答在碗里。
不说话,就只是哭,除了抽泣之外,还有泪水砸在碗底的声响。
一颗一颗珠子似的落在碗里,颗颗饱满顺着脸颊滑落。
可怜巴巴的窝在沙发里陷着,跟正常人不一样,路南玉哭起来像那些Q版动画人物,一左一右,连续而有规律的向下滴落,眼圈红红的,自然的抿着嘴唇。
……
看了眼手机,两个小时,已经不止两厘米高,路南玉好像还没尽兴,一动不动的姿势维持许久。
“路南玉,别哭了。”
拿过他手里的碗,伏野将手覆在路南玉的眼睛上。
眼睑微热,睫羽湿润。
“委屈该说出来,憋在心里谁会知道?”
关于这点,自家少爷也是,所有人都会下意识忽视他的感受,认为游手好闲,纨绔而已,殊不知只是不能拿到明面上去。
平衡ej很好,但也没能堵住他们的嘴,或许,打压一个有潜能的人,那种控制的感觉,会让他们很有成就感。
有家人…
也不一定很好。
“活着,就不可能不受委屈。”
嘶哑的声音,显然是哭缺水。
伏野早寻了水过来,正好给他喂水,说着。
“你再对我说一句污言秽语,流里流气的话,脖子我给你扭断。”
喝着水,路南玉说不出话来,安安静静吞咽着。
怎么跟抱了个孩子似的?
伏野看着被他盖着眼,半靠着他的人,陷入了沉思。
这个姿势也像在喂孩子……
“唔嗯…”
一道极度诡异的呻吟声从手下响起,伏野一个不注意差点把碗塞进路南玉嘴里。
黑着脸把碗放好,紧接着他揪住路南玉的领子,耳根爆红。
“路南玉,给我个解释,你什么动静!”
“咳咳咳”
面对他的气势汹汹,路南玉娇娇弱弱的抬手覆唇,双眸含波潋滟。
“你灌我的果酒,不能多喝。”
酒?!
伏野将信将疑的端了桌上的碗嗅了嗅,又抿了抿,只沾了一点覆唇,表情从不信到沉默只有一瞬间。
的确是果酒,是一种特别特别淡的酒味和果香,出于是路南玉家,又是他喝,就没细闻,也没尝。
现在入了口,那股子果子的甘甜和酒味醇香才展于唇舌。
“你为什么要将酒储存在饮水机里?”
“那是亚克力酒柱。”
“你为什么用饭碗接?”
“顺手”
沉默,是今夜的主旋律。
路南玉爬身起来,捏了捏伏野的脸,又揉了揉,试图驱散伏野的沉默。
“别在意这个,它度数不高,也不伤脾胃,我们趁婚姻局还没下班,先去盖个章,它爱叫什么叫什么,我的宝贝儿开心最重要。”
说开之后,路南玉显得格外黏人。
推开捧着自己的脸,正要意图不轨的人,伏野难得叹了口气,
“你这也太黏人了,以后要当父亲了该怎么办?”
“走吧,该怎么走?还有三个小时他们就要下班了,我这段日子有事情要忙起来,怕是没时间。”
路南玉:?
“宝贝儿你…”
我们发展可真迅速…
下一瞬,路南玉喜笑颜开,站起身,整了整衣服。
“宝贝儿,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今晚枕着红本入睡了。”
“全新的人,全新的生活和未来,只是委屈你了,你的配偶是黎清。”
伏野走到他身侧,牵住他的手,没等路南玉骚话连篇,先一步说道。
“委屈什么?我也只能用假身份,但若你敢有背叛的心,我直接剁了你。”
伏野冷飕飕地瞄准某个位置,另一只手握的嘎巴响。
危机感,这种危机感是直白而深刻的。
除此之外,路南玉心里还甜的很,牵着人,往外走。
“他是你的,宝贝儿。”
“没有那种时候。”
伏野黑脸,
这个混账不说流氓话是活不下去?
路南玉很愉快,心上人的节奏与他实在是过于契合。
走到别墅后面,那里,是一片宽阔甚远的草坪地带。
“这里有东西。”
伏野落下的是一个肯定句。
之前他来过这,但当时目的是为了找车离开。
如此看来,这里应当是……
眸色深了些许,对于身侧的路南玉有些感到陌生。
“私人飞机?”
路南玉完全没有避讳的牵着他,在出口左侧墙壁上按了一块砖,草坪轰隆,缓缓分割,下面的东西缓缓上升,显露出来,然后抱着他啵了一口。
“真聪明,大差不差,私人直升机,会开吗?”
冷着脸,抬手把说完话,对着他脸啵个没完的人脸撑开,
“不会。”
松了手,临前,刚才盖在路南玉脸上的手,顺道在他的外套上蹭了蹭。
“再舔我手,把你舌头割了。”
冷酷无情,看似嫌弃。
“路南玉!你在外面适可而止!”
还是忍无可忍,伏野厉声呵斥,那耳朵红的滴血。
“好好好,宝贝儿,我们在家玩,出去就算了,别生气。”
路南玉嬉皮笑脸的把人推进去坐好,
“宝贝儿,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虽然没到变态的地步,但你的触碰,对我来说,可是奖励。”
“路南玉!你给我在外面要点脸!”
伏野突然有些后悔喜欢说早了,他现在想把路南玉摁在地上打,什么体弱,什么真心,都暂放一边。
“盖了章,等我把事情解决完,打一架吧。”
语气的变化,路南玉才不在意,正愉悦着呢,毕竟也没说在什么场地打。
“好!随时可以。”
“不是床上。”
不知道为什么,伏野突然想加上这句话。
“宝贝儿,你再考虑考虑!三思啊!”
“滚!”
路南玉笑声爽朗,伏野没眼看他。
……
“正哥,辛哥,伏野和我盖章了!!我真的!跟他有关系了!!我好开心,好高兴!!我要跟他结婚!!”
“对,直升机也给他,手把手教他怎么开,哈哈哈,买好多好多的衣服给他,啊,我的宝贝儿真美!!”
躺在付辛的病床上,路南玉举着那两个红本本亲了又亲。
打开,摸着里面的红底照片,笑的荡漾无比,面颊染上红晕,眼神迷离。
刚哄睡那边,过来看陈正的付辛:……
刚睡醒就接到路南玉语无伦次的电话,询问他们地址,迷迷糊糊中,被光速到达的路南玉抢了床的陈正:……
“他疯了?”付辛问,
“大概是。”陈正答。
走过去摸了摸路南玉的额头,碰了碰自己的。
“没生病,应该是醉了。”
“他那山上别墅哪有酒?你送的?”付辛疑惑。
给路南玉脱了鞋,脱了外套,揽着人再度解了几颗衬衫扣子,免的勒着,将人放到枕上躺着,盖上被子,见付辛问,陈正抽空回道,
“嗯”
期间路南玉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那两个红本本上,相当的专注。
付辛有些吃醋,视线不移地追随着陈正。
“我的呢?”
陈正安置着路南玉,连头都没回,幽幽说道。
“我这个间谍,叛徒送的东西,几年前按照某人的想法,是看都不想看,直接拒之门外。”
“只记着我对你隐瞒多年,不记着我的真心实意,多年的兄弟情分,对我更是眼不见为净。”
“久而久之,也就没心情再多带一份,反正只有南玉会记着跟我聚聚。”
“你自己不愿意和我多私下往来,还好意思问?”
陈正还是心里憋着气的,当年的事情是当时的情况所逼。
而且,他的认可和维护,当真以为那么好得?
“哼!”
付辛张了张口,忙忙碌碌的人就好像不想搭理他似的,眸色暗淡下来,自认理亏。
“对不起,是我的错。”
陈正木着脸走近他,
付辛见状,心里已经做好了挨顿骂的心理准备,低下头……
没想到的是…
但其实也不是完全的没想到。
陈正只是两手捧着,揉了揉他的脸,
“付小辛,没人说是你的错,一码归一码,隐瞒是我的错,但当年的情况是我不能不隐瞒,我是真心实意把你们俩当兄弟看待的。”
“我只是不满你只看见我隐瞒了你这件事,分情况知道吗?我的立场和你们从来就不是相对的。”
“不管出于我老板,还是我,都没打算对你和南玉下手,我老板只在乎我的另一个老板卿玄。”
陈正转而又揉着他的脑袋,继续说着,
“还有,付辛,不要老是低头,什么错都认,在确定你自己没错之后,还受着干什么?”
“在你没确定自己确实有错之前,谁敢说你,反驳回去,评头论足,指指点点,他以什么身份可以说你?长辈可以敬,但插手你的家事,那就不是他该做的了,一切的选择权应该都在你手里。”
付辛心里暗自叹了口气,微微低头,让稍矮他一点的陈正,rua他rua的趁手些。
“你听见了?”
“我睡眠浅,你不是知道?”
“嗯”
“你的那份,在我那里一直存着,要的话,今晚就会摆满你的地下室。你真觉得我会厚此薄彼,忘了你?”
“说你憨傻,还真就是。”
轻轻拍了拍那颗不灵光的脑袋,陈正收了手,回身将余光里那只乐够了,睡过去的路南玉脸上的两个红本本拿下来,胳膊放进被子里。
“傻站着干嘛?我一会儿要去接我老婆,过来看看南玉和伏野的婚姻证,他明天醒了,照他这宝贝样,还能看见吗?快过来瞅瞅。”
见人还站在原地,陈正扯了一把付辛,
以至于,心里发暖的付辛回过神就是一个红本本塞进他手里。
黎清那张和路南玉有七分像的脸,在照片上极其显眼。
银白长发,蓝眸,更是显眼加一,相似度又加上两分,若是不熟悉的人,怕是能直接当成一个人,当然,虽说本来就是一个人。
出于对自己属下的高度认可,付辛啧了一声,暂时把老幺丢在脑后。
“你瞅瞅他,就这个德行?路南玉他…你屏蔽房间的声音没有?”
付辛话说一半反应过来,悄悄歪身凑近陈正问道,
陈正大大方方承认,
“在南玉进来的时候,就屏蔽了。”
付辛放心了,继续点评。
“伏野还是自己的脸,他这是公开后让所有人觉得伏野是睹物思人?”
“你家伏野不也用了假名字?”
“他这脸真假参半!”
“那是不是真吧?”
“那也是假的。”
“辛哥…你这样我有点伤心”
付辛:?!
怎么回事!没醉?!
陈正错了错身,让出身后已经醒来的路南玉,脸上阴险的笑容浮现。
有些感慨的翻翻手中的红本本,语气中带了点幸灾乐祸。
“南玉的身子这么多年被养的很好,酒这种东西,虽说不能多喝,但适度可以强身健体。”
“我用寻了很久的特殊果子和愈海旗下品牌里那种不会太醉人的水果曲酿的酒,清透如水,品之清爽甘甜,口感醇香,只会微醺,最多小睡一会儿,有一定的开胃之效,南玉最近食欲不佳,付小辛。”
这番话,无异于火上浇油,雪上加霜。
身后的那双本就带着微红的眼眶,眸中如今带着点点谴责。
“辛哥!你不爱我了吗?”
“darling,我不是你心头的honey了吗?”
“付辛!阿辛!辛哥~~~~”
该死的调调,真让人受不了。
捂脸不得,捂耳不得,四面八方而来的精神攻击!
求助的看向陈正,陈正的阴险之笑还挂在脸上。
付辛:……
“路南玉!!”
色厉内荏,撑起一丝强硬,不管什么缘由,先凶一下,打断施法是最要紧的!
“嗯哼?”
窝在陈正腿侧抹着眼睛的路南玉,一副弱兮兮、可怜巴巴的,我是小白花即视感。
“你不要一副好无辜的样子!”
路南玉吭哧一声,眼泪说掉就掉,啪嗒啪嗒的掉。
付辛:……
该死!又来这招!!
“你不要装可怜!!没人会看!”
他向着病床走来,语气算不上好。
路南玉跟被吓着了似的,瑟缩着,一下躲到陈正腰后,不大一会儿,又从腰和陈正撑着床的手臂间的缝隙,露出脸来。
“正哥,辛哥好凶哦~~~~”
百转千回,转转的调调不一样。
恶心,外加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心里堵的难受。
按住头,把人从陈正的胳膊里挤出来。
陈正看红本本看的入神,明显没有要管的意思,任着他俩来。
“你闹够没?”
付辛坐在床边,不轻不重地拍了路南玉的后脑勺一下,有些无奈。
“装模作样,我那有敷眼睛的,效果不错,把你的绝技收收,明天眼睛肿了,看伏野还亲不亲近你。”
被打了,路南玉直接趴在两人坐着相隔开的空处,百无聊赖的样子。
“哦。”
不大一会儿,路南玉爬起来趴在他后背上。(っ???)っ
“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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