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郡王自然也来了火气,他本身和皇帝这一支就不亲近,不然也不会到现在还只是个郡王,好不容易择清了自己,哪里会再往里头送呢?

于是远了王妃,一心只去侧妃房中过夜。

郡王妃心力交瘁,生生被气病了。

眼见着江夏郡王府恢复如常,气还没喘匀,前朝风云再起。

御史上折,痛陈江夏郡王数条大罪。

其一,贪腐之罪。

江夏郡王在京郊占据五十万亩良田,逼死佃户不计其数。

其二,大不敬。

大兴土木,在扬州修建了远超郡王规格的宅院,可与皇家园林媲美。

一个郡王这样奢靡,是想干什么?篡位吗?

其三,纵容妻女,草菅人命。

福昌县主看上一有发妻的男子,县主之尊,自然不可能委身做妾,于是郡王妃就仗着权势逼死原配。

又命京城各府衙不得接那男子的诉状,致使其投告无门。

其四,结党营私。

江夏郡王在朝中收拢人心,意图将三皇子推上太子之位。

皇后一党的奏折如雪花般飘向御案,露出尖锐的獠牙。

拉下江夏郡王,三皇子就是只病猫,不足为惧,二皇子正位东宫指日可待。

还没等江夏郡王反应过来,皇帝就命人查抄郡王府。

郡王府私库中藏金三万两、银两百万,各色奇珍数不胜数,几乎赶上国库,更是搜出与三皇子往来密函数封,字字句句剑指东宫,图谋不轨。

朝野震动。

贪官不是没有,像江夏郡王这样的巨贪还是开国头一个。

何况还事涉太子一事,江夏郡王府完了。

圣上怒如雷霆,当机立断,江夏郡王府上下一百余口人皆斩于街市,连带着和郡王府有关系的亲眷、幕僚皆因此获罪。

连宗室这回也不敢多说什么,这次和江夏郡王有牵连,那是真有抄家灭族的风险。

郡王府从此成了飞灰。

三皇子一语不发,第四条罪可牵扯着自己呢,不被江夏郡王拉下水都不错了。

想到这儿,三皇子恼火极了,平日里他对江夏郡王的小动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前提是,对方不会牵连到自己。

可如今却害自己惹得一身臊,江夏郡王做事也不知道处理干净,真是不中用。

不过,那些密函从何而来?

江夏郡王就算再大意,怎么会留下这样的把柄?

就算三皇子不说话,在朝臣眼里他也是江夏郡王同党。

皇帝现在一看见这儿子就厌烦,三皇子在前朝动辄得咎,岌岌可危。

与之相反的是,二皇子近来是春风得意,原本支持三皇子的朝臣开始倒向他。

他每每看见三皇子的臊眉耷眼,都差点忍不住破功。

“母后高明,不费吹灰之力解决了三弟,看他近来连连被斥责,就知道有多被圣上厌恶了。”

皇后抚了抚衣袖,毫不避讳道:“母后还指望着你做太子,自然要为你扫清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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