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月前一天没休息好,今天一觉到天亮,心情也不那么糟糕了。

早上洗漱的时候一照镜子,她突然被吓得无地自容。

她虽没有真正经历男女之事,可她是被青青“教育”过的。

她知道自己这样不能出门见人。

昨天晚上没照镜子,没看到。

可都一晚上了还能看出来,可想而知昨晚她的脖颈处该是多么触目惊心。

“丢死人了。”绯月倒吸一口凉气。

难怪墨宗辰昨晚对她态度那么差,不会是觉得她不检点吧?

可是后来他态度又转变了,难道是看她哭了又受伤了,就可怜她了?

不管如何他都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地说凶她就凶她!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要好好教育教育他。

总之,绯月脑补了一场大戏,在化了淡妆,穿了高领的衣服,觉得没有什么不妥之后才一副若无其事地样子下楼。

绯月一开门,就见墨宗辰拿着药膏在门外等着了。

他顶着黑眼圈的样子怎么也看不出往日的高冷男神范儿了。

“早,我是来帮你上药的。”墨宗辰微笑着说。

“谢谢!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绯月一点儿也不客气地从他手中抽出药膏,又迅速把门关上。

墨宗辰苦笑,无奈地搓了搓手,干巴巴的等在外面。

药膏很管用,昨天红肿的地方消了大半。

她借助棉棒利用镜子勉强够得着,还有一块儿够不到,索性就没涂。

人在生气的时候还是挺豁得出去的,今天她打死也不想让墨宗辰帮忙上药了。

过了一会儿,绯月终于出来了,墨宗辰还没走。

“你怎么还在这里?有事?”

“没有,我为昨晚的事跟你道歉。”墨宗辰欲言又止。

“我知道了!”绯月态度很冷淡。

她把墨宗辰甩在身后,顾自下楼,将主人的架子端到底,以免有些人没有自知之明对她指手画脚还乱发脾气。

在大坝上的那次也就罢了,昨晚又对她摆臭脸!

墨宗辰本来有些尴尬,这下气得想笑。

还从没有人对他这样漫不经心,他也从未把姿态放到这么低。

用餐的时候,墨香说起昨天认识了一位新朋友,她很喜欢跟那位朋友聊天,绯月知道她说的是李婶儿。

墨香越来越正常了,绯月也很开心。

等墨香好了,墨宗辰也没有理由留在这里了吧!

墨宗辰听墨香说起新朋友还挺惊讶的,毕竟从他记事起墨香就没有交过什么朋友的,但看到绯月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就知道,这事跟她有关。

吃过饭,绯月本想自己坐车去公司,但是想了想毕竟还是一起工作,关系不能太僵,她还是坐上了副驾驶的座位,墨宗辰自觉坐上了驾驶位。

车子一直到驶出温情街,二人也没有交流。

墨宗辰觉得他们的关系好像回到了原点,不,比原点还不如。

“你还在怪我?我道歉了,你还要气到什么时候?”墨宗辰打破沉默。

“道歉是你的事儿,气不气是我的事儿。我讨厌发乱脾气的男人,一点儿也没有风度。”

“你喜欢脾气好的人,昨晚怎么受的伤?他那么有风度,你昨晚怎么还是哭着回来了?”

总算说话了,吵架也是一种沟通。

“我怎么样跟你有关系吗?”

这人对道歉两个字是不是有什么误解,这是道歉的态度吗?

绯月有点儿炸毛,这个墨宗辰总能有本事让她跳脚。

“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绯月冷笑。

“是朋友,就要给我定规矩?呵,我还真是荣幸,如果不是你看到我受伤了,作为朋友你昨晚会怎么做?”

墨宗辰没有回答反而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绯月问。

“如果没有看到你受伤,那么受伤的就是别人。”

别人?什么意思?他是想干涉她和方钧泽的事情吗?

绯月隐隐有点儿不踏实的感觉,但又觉得似乎是自己多想了。

她不想和他绕了,还是直接了当的好。

“墨宗辰,昨天的事情我不怪你了,我只是想通了,我们原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不适合做什么朋友,以后公事公办,私下保持距离!”

墨宗辰沉默了几秒。

他问:“你去过夜店吗?”

“......我不喜欢那种地方。”言外之意是没去过。

“没去过何谈喜欢与否,分明是你对那里有偏见,就像你对我有偏见一样。”

绕了一圈,原来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我对你没有偏见,只有意见。”绯月没好气地说。

墨宗辰也不恼,继续说。

“应该去夜店看看,那里能让你看清这个世界。因为那里可以不需要伪装。”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能确定跟你同一个世界的人没有伪装,不会骗你吗?”

绯月什么也没说,但他知道她懂他的意思。

“不管我们是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可以保证永远不会骗你。”

也许是他语气太郑重,眼神太真诚,绯月愣住了,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说到骗,她说接受不了方钧泽的欺骗,实际上是对他们的未来没有了安全感。

她选择了交给时间,其实是在逃避。

也许面对才能更好地解决问题,她是不是错了?

......

早上袁思晴起床后来敲方钧泽的门,她以为绯月昨晚一直在房间,有些犹豫,反复举起手来好几次都没敲下去。

服务员和其他客人从她面前经过,都用同情的眼光看着她,甚至还有人议论。

“这是今天第三个来捉奸的了,现在男人都这么不靠谱了吗?”

袁思晴一听索性不再犹豫,手对着门坚定敲了下去。

“表哥,开门!我要迟到了!”

她故意拔高了声音,引得刚才那些人频频回头。

“唉,原来不是捉奸的!”

“你懂什么,这招才高,自称是表妹来敲门,既让男人东窗事发,又给男人留了面子。”

袁思晴真是无语,这些人脑洞这么大,不当编剧可惜了。

方钧泽应声开门。

“月姐姐……月……怎么月姐姐没在吗?”

袁思晴向门内张望。

“她昨天回家了。”方钧泽懊悔地说着。

“发生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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