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尚琂不好意思地笑道:“不好意思,在几位道长面前班门弄斧了,就是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那道士继续道:“大致如孙姑娘所言吧,咱们说回神秘人,那人围在阵中,数次破阵皆不可行,而他武功也确实极为高强,阵中的弟子亦不能伤他,如此僵持了近半个时辰,之后清尘,南星两位师叔赶来,见我们缠斗不决,南星师叔出手,以一手绵掌向他打去,那人与师叔对了一掌,自知再不走便不可脱身了,他打出几枚暗器攻向南星师叔,再接着趁龟组一名弟子移开守位替师叔打暗器的空隙,抽身遁去。那晚,所有弟子在山上搜寻了一夜,再未见到此人。”

孙尚儒继续问道:“那,然后呢?”

那道士回道:“接下来就要说到凌虚师伯了,当夜,大家几乎彻夜未眠,一直在搜查神秘人下落,可是掌门师伯不知为何,一直不曾出现,甚至也没有其他的弟子在别处看到他的身影,第二日同样如此,掌门师伯就此失踪了。”

孙尚琂不解:“可是凌虚道长可是武当掌门,当世鲜有敌手,什么样的人有本事能让他轻易就范呢?难道是有人下毒吗?”

孙尚儒分析道:“可是下毒的话,无非是下在茶水饮食之中,一般照顾凌虚道长起居的应该是常年跟在他身边的道童吧,既然是知根知底,这可能性应该也不大吧?”

那道士庄严说道:“小道乃出家之人,两位的种种猜测,小道不敢妄语,不过,神秘人出现和掌门师伯同一天失踪,实在太过巧合。”

孙尚儒又想起一件事:“那几位中毒的道长是怎么回事?”

那道士回答:“武当后山有一片松林,几年前突然出现了瘴气,原先只是令人头昏作呕,渐渐地那片松林便没人去了,只是大半年前吧,这瘴气似乎越来越重。那日掌门师伯失踪后,弟子们巡山,几位师兄弟也许是一时大意走进了松林,染上了瘴毒,当我们在林外发现他们的时候,他们都神志不清了。”

孙尚儒关切问道:“对了,那经楼可有什么贵重物品失窃?”

道长回道:“没有,经楼所藏的大多是道藏典籍和本门前三代前辈们修道心得,一般是供弟子们借阅悟道所用,本门武学秘籍、真武剑及太乙拂尘并不放置在此处,所以这些珍贵之物未曾失窃,只是可惜了历代前辈的道法心得,多数被焚毁。”

孙尚琂听后,缓缓走向一旁,想起这一团乱麻理顺却发现好几个疑点:凌虚道长是天下少有的高手,况且这里是武当,几乎不可能有人能令他就范;凌虚道长应该是黑衣人出现之前就失踪的,倘若和那黑衣人有关,即便是先前下毒得手,那他再来经楼做什么?等等,他是有意纵火,而且武当贵重之物并未遗失,所以不是盗窃,先是纵火,再是受困于阵中,画蛇添足,难道是在拖延时间?还有,武当山是天下清气最盛之地,哪里来的瘴毒?这些事无形之中似乎又有所关联,现在凌虚道长失踪了,背后之人下一步又想做什么?

孙尚琂转身,眼神尖锐:“最后一个问题,请问道长,这样的秘事,如何今日就愿全数告诉我们二人?”

那道长淡淡一笑:“终于等到姑娘这一句了,昨夜小道与姑娘在阵中交手那么久,居然如此健忘吗?”

孙尚琂恍然大悟,孙尚儒再看着旁边许久不曾说话的道士:“哦,对啊,道长,你,你不是昨夜和我对拳的那位吗?我一时没想起来。”

旁边的明泉行了道礼:“惭愧,惭愧,孙公子,小道昨夜失礼了。”

孙尚琂还是有点懵:“咦,两位道长是今日当值吗?昨晚清尘道长不是说不罚你们了吗?怎么还来这里看守啊?”

一旁的明泉笑道:“两位勿怪,并非清尘师叔再下责罚,只是我二人亦感昨夜行事过火,是为修行大忌,故自请来经楼值守七日,顺便在闲暇之时,看看这里还能不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明川继续回答:“至于今日将本门秘事全盘托出,也是得清尘师叔首肯,之后孙尚俍大师兄特意交待的。”

孙尚琂不敢置信:“啊?”

明川解释道:“清尘师叔说,两位虽潜入武当,却并无歹意,虽然好奇心有些重,但一来也是担心大师兄和武当安危,二来也是二位诚心相助,武功又是一流,既如此,又何必百般阻挠遮掩?”

孙尚儒心怀感佩,武当果然是名门大派风范,弟子们的胸怀都如此宽大,感触之下,脱口而出:“多谢两位道长。”

“不好了,两位师兄,出事了,又出事了——”正当在场几人相谈甚欢之时,一名武当弟子急匆匆赶来。

明川上前:“怎么了,守元?慢慢说,出什么事了?”

守元缓了好几口气,才说道:“两位师兄,不好了,大师兄,他们今天去后山搜查,他们,他们也中毒了。”

孙尚琂和孙尚儒闻声惊恐,一齐看向守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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